“知道了，曹斌那边，应不会有纰漏。但圣人还会找别人查。”</P>

陆铮并不意外，只道：“韦大人，在圣人眼里，没有死罪，只有‘必须死’和‘不能死’。”</P>

只要有用，圣人是不会轻易动杀念的。</P>

正如谢敬才，做了那么多恶事，圣人依旧纵着容着，他就是“不能死”。</P>

又如韦清阳，两袖清风，为人正直，偏偏追查偃建寺旧案，在圣人眼中，便是“必须死”。</P>

天家，何曾真的讲过律法？</P>

律法不过是给草芥百姓的度量衡。</P>

若杀人必须偿命，圣人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P>

正说着，有个内官从圣人营帐中跑出来，四处张望着，看向陆铮和韦不琛二人，快步过来道：“韦指挥使，陆执笔，圣人召二位呢。”</P>

掀开帐帘，听见几个文臣正在争论遣送燕王人选之事。</P>

宗顺帝见他二人进来，便问道：“你们来得正好，朕已决意先送扈少毅南下，你二人意下如何？”</P>

陆铮闻言弓身道：“圣人，微臣愿亲自送燕王前往泉州。”</P>

话音一落，帐中众人噤声不语，韦不琛也侧目看他。</P>

陆铮没有起身，只觉得头顶的目光格外灼人。</P>

燕王和他豢养的暗卫，寻常武将未必能敌。</P>

如今秦文焘守着禁卫，禁卫乃是宗顺帝最后一道保障，他自然不会轻易放手。</P>

镇北将军田瑞霖又被打入大牢，择期问斩。</P>

眼下能用之人不过就是韦不琛和自己两人而已。</P>

按照圣人惯有的疑心，他不会用主动请缨之人，尤其是父兄还在与邯枝作战，失去自己这个“刀柄”，他如何放心得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