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席允笙心脏紧缩，泛着疼。

她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去。

于是——

她一路一直都是不远不近的跟在小家伙身后，提防他体力太虚晕倒。

顶层vip病房——

纪子硕等人刚给陆翰庭做了检查。

此刻，陆翰庭戴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眼睛虚弱的睁着，他扫过眼前的景色，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睁眼闭眼间，已是三年。

“爷爷。”

陆瑾寒语调恭敬，“您感觉还好吗？”

陆翰庭眼角滚出了泪滴，唇边的声音断断续续：“好……”

他不知是想到什么，顿了顿，还是问道：“曼云，那，孩子……”

“这个您就别再问了。”陆瑾寒走到他床边坐下，“您好好休养，当年伤害您的凶手，已经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爸和妈都在赶来的路上，他们都在等着您回家。您一定要保重自己。”

陆翰庭面色悲悯。

他一生行事光明，无愧于心，却教出了曼云这样的孩子。

他对不起曼云，更对不起自己。

都是他的错。

还有他从前欠着倩华的那条命，怕是只能下辈子，再去还了。

这时——

门被人从外面忽地推开。

小祁越迈开小腿跑了进来，陆翰庭和陆瑾寒齐齐抬眸看了一眼，不仅看到了小祁越，还看到了他身后不远处的……阿笙。

陆翰庭神色怔然。

小祁越扑到床边，“太爷爷……您终于醒了……太好了……”

陆翰庭想伸手去摸他的小脑袋。

但是他的手臂却没能成功抬起来。

陆翰庭笑着说：“我的乖重孙……长大了。”

“太爷爷……”

小祁越攥住他的手，“太爷爷要早点好起来，好不好？”

陆翰庭含笑点头。

顿了顿。

他眼底闪过些什么：“对了，我刚才……好像看见那丫头了……你和她现如今，怎么样了？”

陆瑾寒知道‘那丫头’说的是谁。

“爷爷，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等您好起来，我再慢慢跟您细说。”

好起来么？

陆翰庭其实心里清楚。

他的身子骨已经不行了。

在经过那一次，他年纪也大了，怕是时日也无多了。

“我……我有些话，想要和那个丫头单独说。”他声音磕磕盼盼：“你把她……叫来，去……”

陆瑾寒蹙眉不解。

陆翰庭又催促了一遍：“去……”

男人颔首。

转身出门。

……

他找到席允笙的时候，席允笙正在病房内和姝倪一起吃早餐。

她脑子里全是小家伙刚才冷漠的嗓音，食难下咽。

心脏处传来闷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