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萝卜切成丝,和海蛰头拌一拌,做成一道小菜。又取出两个小黄瓜,拍好,倒上雪碧,切几粒小米粒椒,盖好;再拌点海带丝,酸溜三丝,要不要再切点葱,做碟葱油饼?
“咚咚······”
客厅座钟发出浑厚的敲击声,冯煌琦怔了怔,抬手拍额头,心里暗暗叫糟,怎么越做越多啊!婆婆这回家一看,那还得了!
把葱放回了冰箱密封盒。做好挨批的准备。粥的香味溢出,刚关好火,端上桌子,门铃响,果然婆婆踩着钟点回家了。
冯煌琦擦了擦手,长叹一声,‘数落就数落吧,不用十八年,睡一觉,她又是一条好汉’,放好拖鞋,开门,“妈,回来啦。”
婆婆明明记得开门的密码,却没有开门的习惯,回来时就喜欢猛按门铃,她说:她喜欢让她为她开门。
她说:这样觉得家里有人气,有人在等着她,她高兴。
“不回来干吗?”李妈妈哼唧哼唧,把脚伸进冯煌琦放好的拖鞋里,挑着眉说,“我能去哪里?还是你又想让阳阳,送我回老家?”
“妈,你看你这话说的,东西都买挤了吗?”冯煌琦接过婆婆手里的大袋子。
李妈妈撇撇嘴,“哎哟哎哟”的揉着肩膀,往客厅里走,瘫坐沙发,耷拉着眼睑,“嗯,都买挤了。就是,累死我了,这公交车坐的······哎不是,你车子送去保养,什么时候才能开回来啊?”
“应该快了吧,”冯煌琦放好袋子,倒杯白开水,递到婆婆面前,拿出手机看备忘录,“也就这两天的事情了,车做行好护理,就会通知我。”
李妈妈咕噜咕噜喝了两口,看着手里的水杯,唉声叹气,如丧考妣。
“妈,你这是怎么啦?”冯煌琦提心吊胆问。
李妈妈眉毛竖起,手拍茶几面,火冒三丈的说:“你说,你说这涛涛妈妈,啧啧,说话怎么就那么的隔应人啊?”
冯煌琦一听心一沉,完了!又要开始了。
“妈,咱不生气!气坏了身体,可是咱们自个儿受着。”
“呸,你会不会说话呀?这要是我们北方姑娘,立马去阳台操扫把、拿棍子,为家人出气,你可到好,只会做缩头乌龟。”李妈妈更生气了。
冯煌琦看着“啪啪”拍茶几的婆婆,“妈,吃亏是福。”
“我去你!”李妈妈脸上变了色,拍腿而起,手指很不能点到冯煌琦的鼻尖上,“谁跟你说吃亏是福的?你乍不祝他福如东海啊?”
冯煜琦唇角抽搐,好意提醒,“妈,你的腿······”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我们李家福荫不够啊,连个顶门立户的茶壶嘴都没有啊,走哪都被人笑啊,阳阳啊,我的乖儿子啊,你在哪里啊,你妈都快被人欺负死啦······”李妈妈扯开嗓子,光打雷不下雨的,吼得更大声了。
冯煜琦眨眨眼,想起凝雪跟她说的话,转身去洗漱间,拿条毛巾,静静地站在在一边,静等着家婆喊累的时候,擦擦汗。
李妈妈一看,脸部线条绷紧,不停拍大腿的动作也停止了,“我说你个没良心的,你怎么那么心狠啦?你再生一个,生一个怎么啦?你难道真要害我们老李家绝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