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手机躺在床头框上,跟她一样,好像脱水的鱼儿,一点生气也没有,手机是不是坏掉了?!
她翻身,拿在手里,番来覆去的看,手机好的很,一点儿毛病也没有,有毛病的是她。她呆呆地看着他的微信头像。
他临出门时,那种鄙视、不屑、厌烦的目光,每一次想起,每一次都像有一把钝刀在割她的肉······就是这样,她整个人还是控制不住的记挂着他!
这样的她,是不是很贱?
——怪不得他会如此的轻视她。
冯煜琦的眼眶忍不住又红了。放下手机,踮手踮脚下床,悄悄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婆婆高昂的话语,隔着门缝钻进了耳朵。
他只是对跟她聊天没时间。
冯煜琦的眼泪滚了下一来,捂住口鼻,蹑着脚尖,钻进被窝,好似一口气上不来,整个人就要这么散了。
他是如何能做到对她这么的视而不见,见而不闻,离而不想?
细细回想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她与他的婚姻,早就过了人群嘴边的“七年之痒”了。
掐着指头算日期,他们在一起已经七年零七个月了,他们的爱情一直合拍到唯美,是大家公认羡慕的对象。
还是男人休内都潜伏着,不知名的隐形细菌······那个细菌的名字就叫“都会出轨”。想到那种可能······被子里的空气凝滞成冰,冻得她全身打冷战。
不不不,谁都有可能出轨,她的晓阳也不可能出轨。他只是在跟她斗气!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他就想等着她,跟他、服、软。
她在心里,拼命的安慰自己。
抹干净脸上的眼泪,把头悄悄探出枕头,门外家婆的拖鞋声嗒嗒的从她房间门口露过,她侧了侧身,耳听窗外簌簌的风吹叶声,她以为这将会是一个艰难的无眠之间,然而迷迷胡胡之间,手机在枕头下嘟嘟的震动。
她翻了个身,咕哝一句“大晚上的这谁啊”,继续睡去,手机在枕下继续叫嚣,她困顿的睁不开眼睛,凭直接,摸索着将手机贴上了耳朵,带着浓浓的鼻音问:“喂,哪位呀?”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嗯?搞什么鬼!玩谍报战啊!“嘟嘟”的三长两短,两短三长?摩斯电码?
冯煜琦不得不睁开眼睛,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她有分不敢相信,迟疑了好几秒,直拍了额头好几下,确实是老公打来的电话,还耐着性子跟她玩摩斯电码?
他这是变相跟她道歉了!
他还是想她的。对,就是这样。爱的比较深的那一个人,通常都是最先沉不住、主动投降认输的那一个。
丝丝甜蜜忍不住爬上唇角,“喂,脑公,是不是想我了?我就知道,你还是想着我的!不会真跟我生气!”
冯煜琦有个习惯,只要她高兴,在无人的时候,她喜欢跟李晓阳撒娇,嗲着音儿,把老公两个字喊成脑公。
还能变调子,表达她的情绪,就“脑公”这两个字,她能喊出七八种的高低、长短音。
李晓阳曾取笑她:嗨嗨,好好说话!什么脑公、脑公的,喊的心、肝、脾、肺、肾直打颤,叫亲爱的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