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说?好好干活,咱们什么也不知道。”
“不不不,孙哥,咱们赌一百块,怎么样?”
“赌不赌的也就这样!咱们只管干好活,不然中介那边,咱们都不好交代。”
“也是!那晚上?”
“晚上撸串,我请。”
“得,有哥这句话,我保证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你啊,就知道吃。”
······几个超大的蛇皮袋,四个箱子,七八个纸皮盒子,就已经是全部家当,堆在改装的面包车后,李晓阳扶着李妈妈坐在折叠凳上。
车在宽阔的马路上一路疾行,越开越绕,越开越窄,直进入里街,七拐八拐,拐进城中村一条狭窄,潮湿的铁闸门前。
李妈妈咬紧了牙根,一看窗外的景色,面色刷的白成石灰墙,心里涌了一股子悲凉,“阳阳,车······”是不是开错地方了?
“妈,等时间充裕了,咱们再找一个环境相对好点的。”李晓阳硬着头皮宽慰。
无颜扛住自家老妈眼中的失望,他几乎跟孙师傅同步,从车里跳下了车,他摸出钥匙打开铁闸门,绑好门把,“孙师傅,4楼,404房。”
“好的,您进面带路,我保证最多三趟,就能搬完。”
“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李妈妈说不清自己是受刺激过度,是胃还是肠,痉挛的地弯下了腰,她捂住自己的眼睛——这里,这里还不如老家的砖瓦房子——这里,这里就是儿子,拼尽全力在找到的安身之所。
她痛的想抠掉自己的眼睛,真是作孽!
“妈,你还好吧?要不,要不我扶你上去。”
“······妈,没事没事!你先上去,给他们开门,妈缓缓,缓缓。”李妈妈改扶为拖,李晓阳接过蛇破袋,递到孙师傅的手里,“那妈,你缓缓,我一会下来接你。”
“好,好好。”
李晓阳转身上台阶,去开门。
门开,一股子难闻的霉味从里面飘了出来,李晓阳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又不得不梗着脖子,移步进去,拉开窗帘,赶紧的通气。
孙师傅皱了皱眉头,“栋啊,别磨叽了,动作麻溜点。”
“哎。”
两人动作比兔子蹦的还要快!
李妈妈泪意横溢,后悔似身体里的沉淀的余毒,又一次的发作?疼的她睁不开眼睛,她摸索着下车,不想再待在满是酸臭味的面包车里。
她双手紧紧的抓促车臂,越是看不清,越是想看清,阳光透过狭窄的楼层,稀稀拉拉的斑驳的投射下来。
李妈妈吐气,又瞄向铁闸门,里面视线迷蒙昏暗,怎么看也看不真切,可从楼梯拐窜出来的身影,无一不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4楼······李妈妈眉头皱得能打结,她不想问孙师傅,凝神想,凝视想,404房?404,4是死啊,这么不吉利的数字······李妈妈眼前一阵恍惚,瘫转,无声无息的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