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感觉不安,最后厉声道:“我有时也想过,为何最近数月全是南下的客人,竟无一人从南面来。难不成你们……你们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在座几人见周老三嚷嚷,皆是色变,郑坤冲过来甚至想捂住他的嘴,舱内顿时一片混乱。
这时,一直沉默的胡姓老者开口了,他起身喝道:“乱什么!咱们又没做那水匪强盗,他愿说便让他继续说好了!”
郑坤冷哼一声,放开了周老三,周老三听到老者的话,反而不知如何说下去了。
刘老二在旁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冲周老三笑道:“周兄弟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这么多年一起共事,你还不了解哥几个的为人?”
周老三皱眉道:“正是大家都知根知底,我才感觉不太寻常,二哥如此上心木公子底细,难道真没有别的隐情?”
“周兄弟说这话便没意思了。”刘老二沉下脸道,“你若不放心,我们也无需做那姓木的生意,你自便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周老三明白自己是无法继续待下去了,他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船舱。
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周老三打了个寒颤,他望着醉云居的方向,长长叹了口气:“不正常,还是不正常,明日我还是劝木公子改走旱路吧。”
等他走远,一直偷偷注视着他的郑坤放下布帘,冲刘老二道:“二哥,就让他这么走了?”
“不走还待如何?你看不出他已经对咱们起疑心了吗?”刘老二冷哼一声,扭脸看向胡姓老者,“那个姓木的小子,是不是……”
胡姓老者点点头,打断他的话道:“你们几个蠢货,几乎坏了老夫的大事!”
“前辈息怒,”刘老二浑身一哆嗦,显然怕极了胡姓老者,陪着笑道,“现在敢南下的也只有小的这几条船,姓木的小子没别的法子。”
胡姓老者冷哼道:“若是他就此改走旱路呢?”
“不会的,不会的,”刘老二抹着冷汗道,“明日一早,小的便亲自去醉云居请那姓木的小子上船。”
胡姓老者略作沉吟,摆手道:“算了,你去了反而更让人怀疑,还是等他自己找来吧。到时候你再装模作样一番,才可使事情圆满。”
“是是,全凭前辈吩咐。”刘老二暗松口气,急忙招呼郑坤将煮好的鱼块盛盘。
月隐星消,夜退日出。
李仲飞心急赶路,早早起来出了醉云居,却见昨夜伺候他茶水的店小二追了出来:“公子请留步。”
“何事?”李仲飞驻足道,“难道在下给的店钱不对?”
店小二连连摆手道:“对对,公子再住一晚也有富余,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李仲飞想了想道:“是不是有一船家来寻过在下?”
“没,没有,”店小二仍是摆手,目光不停扫视着四周,稚嫩的脸上满是慌张。
李仲飞沉下脸道:“这也不是,那也不对,你究竟为何拦阻在下?”
“这……”店小二急的额头冒汗,喃喃道,“公子昨夜才来,何不多歇息几日再走?”
李仲飞一听,想必是店家昨日见他出手阔绰有意留客,失声笑道:“在下有急事南下,他日返程定在贵店多盘亘些时日。”
“不不,小的是说……”店小二却更慌张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在这时,醉云居掌柜的也追将出来,一把揪住店小二的耳朵向里面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