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虽热闹却远远不及曾经的安平镇，说白了不过百十个摊位上下，也没什么稀罕的物件。只逛了一会儿，李仲飞便觉得索然无味，可又不忍心拂了仝欣的兴致，只好跟着她继续东瞧瞧西看看。

仝欣全然不顾仝康无休止的咳嗽，一直拉着李仲飞的手，气得仝康一张脸成了铁青色。

手被仝欣攥住，李仲飞只能一味傻笑，好在仝欣渐渐被货物吸引，不久便舍了他俩，独自跑去和商贩们讨价还价了。

李仲飞与仝康在广场上四处闲逛，随意打发着时间，当看到寨门口任意进出的商贩，李仲飞忍不住问道：“破虏寨如此毫不设防，如果被敌对势力伺机破坏，那该如何应对？”

仝康笑道：“这破虏寨连本教的外围都算不上，这里居住的大多是一些依附于本教的普通山民，伤害他们不但毫无作用，反会使教中警觉，甚至会受到全力报复。本教虽不比当年，但五毒之毒仍令江湖中人谈之色变。”

“如果夷人来犯呢？”李仲飞又问道，“那些夷人好像没这么多顾虑吧？”

“谁说没有？夷人虽未开化，仍知竭泽而渔乃取祸之道，他们也需要通过市集为自己的族人换取必需品。”仝康笑得十分轻松，一边说着，还将混在人群中采买的几个夷人指给李仲飞看。

见那几个夷人也如普通人一般与商贩讨价还价，李仲飞奇道：“我还以为一见到夷人，双方便要杀个你死我活呢。”

仝康仍在笑，但笑声中不觉已带了一丝无奈，轻叹道：“两人分生死或因仇怨，两族分生死只有利益，利益如不冲突便可共处，就像宋金两国虽然战事不断，但边贸往来亦未断过。”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也不是真的和平共处，破虏寨在五毒教与夷人之间恰好作了一个缓冲，但出了寨子则生死各安天命了。”

李仲飞不解道：“那他们还敢大老远跑来？就不怕半路被人摘去脑袋？我记得好像出了破虏寨，还有很长一段路才能到夷人控制的地盘吧？”

“除了个别有仇怨的，碰到或许拼个你死我活，谁没事杀人玩？你以为五毒教真的像传言中的那般，将杀人作恶当做乐趣？”仝康横了李仲飞一眼，又看向那几个夷人，压低声音道，“不过他们是活不成了，昨日之仇必须有个说法，不然这些夷人更不知道收敛。”

“你指的是打食吧？”李仲飞点点头，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