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飞这才迈步而出,院中那名金旗弟子看见李仲飞,忙滚鞍下马,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属下参见木统领,教主有令,请您即刻赶往药香居。”
“究竟是何要事,竟烦劳谭旗主帐下弟兄亲自前来送信?”李仲飞眉头一皱,瞥向刘无心。
那金旗弟子也看了刘无心一眼,摇头道:“属下不知,还请木统领切莫耽搁。”
李仲飞明白他守着刘无心不愿明言,也不再问,与他一并赶往药香居。
半路上,金旗弟子才将实情相告,原来竟是大车即将起运。而更让李仲飞吃惊的是,此次竟由金、水二旗联合押运,并且金旗旗主谭聪亲自带队。
“时间不对,人数还较之先前多了数倍,太不寻常了。”李仲飞心潮起伏,只顾皱眉低头赶路。就连经过岔路口时,臧剑锋在哨楼上冲他打招呼也无暇顾及。
行至玲珑谷口,只见道路两旁已站满了金、水二旗弟子,每个人神情肃穆,人数虽多却鸦雀无声。
李仲飞径直奔入,远远看见一辆四驾马车停在药香居外,心想这应该便是那神秘的进京大车了。
马车通体漆黑,车上载着一口同样漆黑的大木箱,木箱铜皮包裹,足有一人多高。此刻木箱已被火漆封好箱口,火漆上盖有硕大一个“贡”字,显然为掩人耳目,充作进贡之物。
李仲飞在车旁翻身下马,正欲跑进药香居,迎面却碰上谭聪走来。谭聪一脸不悦,愠怒道:“近来教务繁多,你不在药香居待命,怎么如此随意?”
“山梁以北乃属下所辖,属下怎能终日呆在药香居无所事事?”李仲飞隶属水旗,自然无需看谭聪的脸色,他皱了皱眉头,冷冷道,“属下承蒙教主恩典,奉命押送大车,谭旗主为何不提前告知?以致于属下险些手忙脚乱。”
闻言,谭聪老脸一沉,哼声道:“你是在责怪本尊么?”
“属下不敢,”李仲飞耸肩道,“属下只是奇怪,为何距上次仅隔数日便再次运送,难道不是半月一趟吗?”
话一出口,他便觉察自己失言,慌忙住口不语。
果然,谭聪厉声喝问道:“你从未接触过大车,为何知晓大车运送的具体时间?说,是谁告诉你的!”
李仲飞惴惴不敢作答,这时,张明浩从药香居内走出来,朗声道:“是我告诉他的,不应该吗?”
“原来是张兄弟,想不到你也在此啊,是不放心自己的徒弟吗?”谭聪的脸色丝毫不见缓和,反而沉声道,“大车乃教中绝密,你怎可擅自……”
“按教主的意思,连我也不该知道,是吗?”张明浩狠狠瞪了谭聪一眼,冲李仲飞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一别月余,快去同欣儿辞行吧。”
李仲飞点点头,从大车另一侧跑进了药香居。
谭聪看在眼里,气得直揪胡须,他有心发作,却不得不顾及张明浩的面子,只得大声叮嘱道:“时辰不早,你快去快回!”
得不到李仲飞的回应,谭聪更气,扭头埋怨张明浩道:“子风虽有大才,但毕竟年少,你这作师父的也不知道约束一下,教教他该有的规矩。”
“什么规矩?”张明浩撇嘴道,“见风使舵?还朝秦暮楚?”
谭聪知他说的是前日大殿上的情景,气结道:“兄弟,哥哥是为了你俩好!教主她老人家岂是你我所能硬敌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最后不也是服软了吗?”
“所以说,我们没一个好东西,谁也别想着教训谁了。”张明浩冷冷一笑,面沉似水。
“你!这都哪跟哪啊!”谭聪翻了个白眼,咬牙道,“你既然说到这份上了,我何必做那多事的坏人!子风爱怎样怎样,我一路上将他当做祖宗一样供着便是了,反正他是你的徒弟,又是水旗弟子,与我金旗,与我谭某人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