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仲飞一阵郁闷,愤愤道:“这该死的试探怎么没完没了啦!”
宁夏想起自己曾经也对李仲飞有过数次试探,掩口轻笑道:“本教形势所迫,自然格外小心。不过这也有好处啊,你经历的考验越多,越可以证明你对本教忠心耿耿啊。”
李仲飞无奈地一翻白眼,心里的气不觉间消了几分。
宁夏看了看天色,起身道:“这鬼天气八成要下雨,你今天就别走了,我着翠儿安排酒菜,权当为你压压惊。”
李仲飞忙离座道谢,在他起身时,张明浩一眼看出他有一丝异样,忙走过来道:“子风,我看你的腿好像有些不方便,可是受过伤?”
“说来惭愧。”李仲飞脸色微红,垂首道,“晚辈不习惯急行军,在腿上磨出了几个水泡,可能回来时赶得匆忙,伤口又发作了。”
噗嗤一声,宁夏掩口失笑,继而笑弯了蛮腰,张明浩呵呵笑了几声,拉着李仲飞的手道:“你武功不低,怎的如此细皮嫩肉?”
“怎么都是一样的话?武功高一些就必须浑身横肉的吗?”李仲飞窘的脸上火烧一般,告饶道,“谭旗主已经鄙视过晚辈,张前辈就莫要再取笑了,不然真的无地自容了。”
张明浩费了半天劲才忍住笑,对宁夏道:“你屋里可有上好的金疮药?我带着子风处理一下。”
“你们去吧。哈哈哈哈……”宁夏可不管李仲飞尴不尴尬,娇笑着跑出了门,看她的样子,八成过不了多久,弱水居甚至整个水旗,都会知道李仲飞骑马磨出了水泡。
李仲飞怂眉搭眼地跟着张明浩进了后院,他见四周无人,压低了声音问道:“前辈,丐帮之事如何了?”
“进屋再说,”张明浩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二人快步走进宁夏的闺房,张明浩关紧房门才道:“褚大鹏和焦龙庆已到了三日,不过我没去见他们。”
“为何?”李仲飞奇道,“他们多留一日,便多一分危险,早日相见对谁都是好事啊。”
“这点道理我明白。主要是你不在教中,我又与他们不熟,有些话无法细谈而已。”张明浩摇头道,“既然无法细谈,还不如不见,省得互相猜忌。”
李仲飞听出话里有话,追问道:“前辈应该不只为此吧?”
张明浩一愣,坦然笑道:“确实不止如此,我一想到丐帮行事卑鄙毒辣,担心五毒教也会遭其毒计,仍在犹豫该不该与之合作。”
“除夕之战确实令人愤怒。”李仲飞叹道,“但那只是刘无心被仇恨蒙蔽了良心,张帮主等人刚正不阿,将来绝不会轻饶刘无心。”
张明浩默然,李仲飞又道:“现在大宋与五毒教的危亡系与一线,前辈不该再有所犹豫。您若不放心,可先去探探丐帮的口风,毕竟多了解一些消息有益无害。”
“我担心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张明浩皱眉道,“我若与之见面,成或不成,已落了把柄在对方手中,他日或许便会成为我人头落地的证据。”
李仲飞苦笑道:“若说把柄,晚辈的把柄还少吗?若说万全,晚辈所经历的事有哪一件不是命悬一线?晚辈尚且义无反顾,何况前辈?”
张明浩怔住了,他不得不承认李仲飞说的全是事实,人家年纪轻轻便只身犯险,自己身为五毒一旗之主,紧要关头怎能瞻前顾后?
念及于此,他重重一点头,拍着李仲飞的肩膀道:“好!纵然千难万险,纵使粉身碎骨,就让你我并肩携手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