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龙庆在旁边一拍大腿,顿足道:“黎管事,这买卖还做不做了?”
“你莫嚷!本教张旗主和木统领亲至,定有要事相商。”刘无心轻咳一声,冲张明浩行礼道,“重开市集尚有月余,弟兄们素来清苦,难得有此机会,还望张旗主高抬贵手。”
众弟子感激地看向刘无心,纷纷跟着躬身求饶。
张明浩惦记要事,无意追究,摆了摆手道:“本尊念你们初犯,便替你们旗主记下了。尔等将皮货留下,交由黎管事登记保存,改日一并结算银钱。”
此话一出,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刘无心趁机安排手下统计皮货,亲自引着张明浩、李仲飞与褚、焦二人回了自己房间。
各自围炉坐定,刘无心向炉中添了几块木炭,拿起桌上的茶壶笑道:“这鬼天气时冷时暖,看样子明日还会有雨啊。”
焦龙庆点点头,从刘无心手中接过茶壶道:“刘舵主,外面人多眼杂,你出去留心盯着点,莫要被人趁乱接近。”
刘无心一愣,随即讪笑两声,推门出去了。
焦龙庆盯着他将几个离得稍微近些的五毒弟子赶开,才道:“听闻李兄弟押运大车入京,怎的这么快便回来了?”
褚大鹏也瞅着李仲飞的腿道:“对啊,方才便见你似乎行动不便,莫非出了意外?”
“一言难尽啊。”李仲飞尴尬地笑笑,忙道,“先不说我了,二位突然南下,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焦龙庆点头道:“太上皇病危,李后一党蠢蠢欲动,嘉王不听韩侂胄大人苦劝,执意回京,现已被囚禁于府中,赵汝愚大人欲联合重臣搭救,宰相留正却生性胆小,屡屡托病不出。如今京城之中已是暗潮涌动、风云莫测啊!”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望风的刘无心,又道:“不久前听闻天王帮与贵教发生冲突,帮主着急李兄弟的进展,特命我等前来。”
李仲飞听说京城形势如此险恶,忙道:“我已查明向京城运送的大车之中,装的乃是离魂草。此物若混于熏香之中,长期吸入便会使人逐渐失去心智,对下毒者言听计从,甚是厉害。”
“竟有如此神奇的药物?”褚大鹏倒吸口冷气,看向焦龙庆。
焦龙庆皱眉道:“世间一直传闻皇上懦弱,被李后设计逼疯。难道说,实际上是中了离魂草而迷失了心智?”
褚大鹏咋舌道:“若真如此,嘉王、太上皇甚至王公大臣岂不非常危险?如果朝廷上下全被迷魂草控制,李后夺权岂不如探囊取物一般?”
“事情应该还没有到那种地步,”焦龙庆沉吟道,“李后如有这么大的手笔,首当其冲应该是韩侂胄大人与赵汝愚大人被害。然而从京城中送回的消息来看,朝廷并无异常。”
李仲飞面露焦急,急声问道:“二位大哥前来,不知张帮主有何良策?”
焦龙庆却看向张明浩,拱手道:“对于李后而言,贵教仍是重中之重,贵教作得何种打算?在李后篡权一事上,是明帮还是暗助?”
张明浩沉吟片刻,叹道:“教主执意出兵,我等苦劝无果。唉,现在张某也甚是苦恼,想不出什么办法才能化解这场兵灾。”
褚大鹏为张明浩斟满茶水,问道:“当日在云松院时,阁下曾提及贵教如今分为两派,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张明浩摇头道:“所谓两派,其实都同意帮助李后夺位,只是手段各异罢了。教主一意孤行,宁夏也不敢真的撕破脸面,落得本教分崩离析。何况教主数十年生聚,实力已远超我等想象。”
“据我估计,”焦龙庆掰着手指道,“贵教总坛之下分设五旗,所有兵力加起来应该不会超过五千。五千人马分批潜入京师,替李后助长声势尚且可行,若放在战场之中却无甚作用。”
张明浩不愿五毒教被人小觑,皱眉道:“你有所不知,如今本教已将各地分坛撤除,所有弟子并入五旗之中,况且教主手下,还另有王牌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