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属下不知。”景汝林摇摇头，笑道，“二位想必未用早饭吧？不如……”

“出去！”张明浩一拍桌子打断了他的话，“给我从外面把门关上！”

景汝林拱手道：“张旗主请息怒，属下……”

“滚！”张明浩戟指门外，脖颈间的青筋突突直冒。

景汝林耸耸肩退出厅堂，听话的关上了房门。

宁夏侧耳凝听，确信景汝林走远后才道：“张大哥，你这么火急火燎的，究竟出什么事了？”

“祸事了，祸事了！”张明浩起身，在厅堂内来回兜着圈子，急声道，“天王帮、丐帮已经知晓了本教出兵的意图，准备在大军北上之际予以阻截。”

“怎么可能？他们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宁夏一愣，随即莞尔笑道，“原来你就为这事着急啊？就算他们知道了又能如何？不过两个手下败将罢了，不足为虑。”

见宁夏风轻云淡，张明浩有些诧异道：“他日金蟾宫大殿之上，你不是说过天王帮与丐帮不可小觑吗？”

宁夏轻移莲步，走至张明浩身边道：“当时为了劝阻教主用兵，我才故意夸大其词，其实我从来没有将那些水贼和叫花子放在眼里。”

“原来如此，”张明浩眼中掠过一抹温柔，牵起宁夏的小手道，“宁儿，谢谢你，谢谢你始终与我站在一起。”

宁夏抽了抽手，轻啐道：“没个正形，万一被景汝林一头闯进来，岂不失了体统？”

“他敢？除非想满地找牙！”张明浩非但不放手，反而一把搂住了宁夏的蛮腰。

宁夏俏脸微红，刮着张明浩的鼻尖道：“现在心情好些了吧？天王帮和丐帮真敢替朝廷出头，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正好可以报了除夕之战的血海深仇。”

“唉，你不明白啊！”张明浩摇摇头，长叹口气道，“若仅仅是天王帮和丐帮，我也不会如此慌张。据可靠情报，神劲军与隆兴军也有意出兵，与本教为敌。”

宁夏脸色一变，惊道：“这样的话，可当真有些麻烦。张大哥，你有何良策？”

“这正是叫你一起来此，与谭大哥商议的原因。”张明浩不放心地靠在门上又听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教主说过，出兵之前还有一次合议，我们到时候必须据理力争，劝教主打消出兵念头。”

“谈何容易啊！”宁夏神色黯然道，“教主若肯听劝，何需等到今日迎回密旨？既已迎回密旨，足以证明北上之意已决。”

“这点我自然清楚，不过仍抱有一丝希望。”张明浩深吸口气，缓缓道，“教主若听，我定亲自请缨，暗中率高手进京为李后扫平障碍。”

“教主若不听呢？”宁夏心头浮起一丝不安，“张大哥，教主武功深不可测，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轻抚宁夏的秀发，张明浩叹道：“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教中数万老少妇孺的性命毁于一旦！现在我们已经远遁蛮荒，再惹恼了朝廷，他日大军进剿，我们还能逃往何处？还能逃走多少人？”

“你真要背叛教主吗？”宁夏眉目含泪，摇头道，“就算你能成功，我也不能答应，毕竟……毕竟教主对我们有恩。”

“有恩便可以肆意妄为吗？”张明浩死盯着宁夏的双眼，目光中多了份戾气。

宁夏不敢与他对视，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垂首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等谭大哥回来再做商议好吗？”

沉默良久，张明浩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