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进教室,顿时傻了眼,考试单人单桌,桌子的距离拉得很大。
上午数学还可以,英语会的题寥寥无几。
下午考语文、历史。语文1直是我的强项,觉得有把握考好。
作文是修改电文。我1拿到卷子,认真阅读了1遍给出的两篇材料,胸有成竹地开始答题。考题的要求,是把两篇材料缩写成2十字以内的电文。应该包括拍报人的姓名、地址、中心意思2十字以内,我理解为把两篇材料的中心意思缩写到2十字以内,也没有按照电文的格式要求书写。因为从来没见过电报,老师也没讲过。
考试后,沮丧不已。
晚上开始不停流鼻涕、打喷嚏。早饭没吃,上午坚持着考完地理、政治,1走出考场,喉咙火烧火燎疼,头昏心闷。我没有苦恼,反而暗自庆幸,现在疾病缠身,倒给了自己逃避下午物理、化学考试的借口。平时物理、化学作业和考试都是抄周玉华的,现在单人单桌,还打乱了座位,1上考场准露出马脚。考两门0蛋,必然丢人现眼到家啦!又好生奇怪,怎么偏偏这节骨眼儿上生病了呐?病恹恹地找到贺老师,请了病假,逃过了物理、化学考试。
回到宿舍,孤00躺在大通铺上,辗转反侧地忍受着病痛折磨,头疼转成了肚子疼、出虚汗。
到县医院挂号、开了点药。
实在饿得拉不动腿,狠了狠心,在医院门口吃了碗烩饼。
这碗烩饼的香味,深深嵌进我的脑海。参加工作后,1回老家,就绕道县医院,坐下来吃上1碗,可再也找不到当时的那种香入骨髓的味道。
药钱、饭钱总共花了我8毛2。
服药后,晚上病情有了好转。
有的同学把自己舍不得吃的细粮票拿出来,给我买了馒头,有的买了热菜,有的端来热水。
我迷迷糊糊地辨不清是谁,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当班长的辛劳,没白付出!
为做好分班工作,学校特例放了3天假。
我骑车回到家里,已近中午时分。
2哥问我:“怎么这么没精神,分班考试没考好,受了打击?”
“没有,这两天病了。”
“啊,什么病?吃药了没有?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挤出些笑容,“别担心,已经好了。”
5弟从屋里抱着雨荷跑出来,高喊着:“3哥,你可回来了,咱2哥结婚了,快进屋看看2嫂去。”
雨荷好像1生下来,和我有特殊的缘分,1见到我,小嘴嚷嚷着:“3舅,3舅。”
姐笑着对我说:“看这舅舅外甥女,真是有感情,等雨荷长大了,送给你得了。”
我接过雨荷,抱在怀里。雨荷紧紧搂着我的脖子,脸贴着我的脸,看着姐美美地笑。“这么好的女儿,你舍得就行。”
“舍得,绝对舍得!雨荷,来,3舅累了,让3舅歇会。”姐1边说,1边从我怀里接过雨荷。
5弟拉着我进了屋,用手1指,“3哥,这是咱2嫂。”
2嫂坐在灶前,正低着头1手往灶膛里添着柴,1手“咕哒咕哒”拉着风箱。娘站在灶台边,把和好的玉米面在手上拍扁,迅速贴在锅边。
我生涩地喊了声:“嫂子!”
2嫂抬起头,莞尔1笑,“瑞僖回来了。”
爹怕影响我的学习,没通知我回来参加2哥的婚礼,现在结婚已经6天了。
不知是孩子多的缘故,还是怕刺激我,反正,几个弟兄结婚,都没让我参加。1辈子觉得遗憾。
2嫂是农家女儿,高中生,看上去脸皮白净,身材高挑匀称,模样伶俐俊俏。
我回头看了看2哥,向他挑了挑大拇指。
2哥满脸笑成了1朵花。
爹在屋里独自坐在板凳上抽着烟袋,看我1眼,问:“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别舍不得吃,爹供得起你。”
“爹,看你说的,我什么时候胖过,1直是这个样子。”
“学习不能松,可身体也不能垮,该吃就吃,爹敞着口供你。”
“嗯,知道。”
我心里明白,爹的愁事又碰脑门子了。“爹,我2哥1结婚,是不是又操心盖房子、分家的事?”
“你大哥闹分家,搞得我灰头土脸,到你2哥这儿,我得主动提出来。”
我觉得爹说得有道理,“目前这种大趋势,和2哥分家是迟早迟晚的事,与其被动,不如主动来得好。”
爹“嗯”了声,又细致地问起学校的1些情况……直到2哥进屋招呼吃饭,爹才打住话头。
午饭后,又拉了1些家常,姐带着雨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