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青宣才缓过劲儿来。虽然心中极其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强忍着恶心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那无数人脸皆是雾气幻化，脸上神情各异，或是痛苦哀嚎，或是癫狂大笑，或是嗔目怒喝，亦或是淡然平静，尽现人情百态，看起来诡异无比，令青宣更觉寒意逼人。

而随着烟波流转，这些人脸也不断的扭曲消散，然后重新幻化成新的面孔，

整片雾海就这样寂然起伏，那些人脸也随之刷新，循环不断，每次都毫无重复。

“啧~！”

只观察了一小会儿，青宣便已心有所悟，但也是难受至极，不禁低哼一声，“那个家伙还真是恶趣味啊！居然把轮回之海设计成这样......嗯？”

就在此刻，新一轮的人脸凝现而出，随之又一闪而逝。而其中却有几张面孔立刻吸引了青宣的注意力，令青宣觉得十分眼熟。

青宣下意识的回忆了一番，随即便想了起来他们是谁。

那几张脸都是当初在涯州被灭门的楚家之人的，中间的那两张脸那正是楚御风和楚乘云两兄弟的！

而他们脸上所流出的神情和他们当初死去之时神态一模一样，都是那么不甘，那么愤怒，那么怨恨，令青宣记忆犹新。

“果然.....”

刹那间，青宣眼睛一眯，立刻就坚定自己的猜测，明白了眼前的景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的每一张面孔都代表着一个五界四海的亡者，那种种表情就是他们临终前的神态。

不过看眼前这些人脸的数量，这里的亡者恐怕远不止于来自五界四海！

而亡者们既然回归了“死亡”，自然就便成了朽木死灰的一部分。只不过有些认生前残留的记忆和情感太过强烈，即便是死亡也无法消除，所以才映现在了朽木死灰之中，做为他们曾经活在世上的最后一点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