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毅不知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起李蔚珏,第一个念头是要是他在就好了,他鬼主意最多。
第二个念头则是:你个王八蛋给我等着,等我回去看不揍死你!让你到处惹事生非牵累我!
这么一想,自怨自艾的情绪变成了愤怒。
人一愤怒力量可就大了,脑子转得也快起来。
骆毅不禁想到:那安全绳那么粗、看起来那么结实,那老太太看着也没多大力气,拎着菜刀东一下西一下地砍,好几刀都砍在坚硬的混凝土窗台上,那绳子该断也断了。
眼下捆绑她的不过是小指头粗细的麻绳,她竟愣是挣脱不开?
不能够!必须不能够。
骆毅打起精神重新想办法。
就在这时马车晃了一下,骆毅赶紧保持原样躺好。
车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你掫着点儿车板子,我把这石头垫进去……哎你使点儿劲儿啊!”
显然是那对夫妻中的男人搬回了石头,但那女人的力道不足以抬起车身。
两人又开始你来我往地相互抱怨,车身也随着他们的努力而重新晃悠起来。
这机会好,骆毅马上坐起来,车晃悠有利于她使力气。
骆毅跪坐在车板上,扭着身体往后查看脚上的绑绳。
只要是绳子,总得有绳头,那就有解开的机会。
看到了,绳头打着死结。
骆毅背着手扭着身去解那绳子,麻绳摩擦力很大,她那小手根本使不上力、解不开。
骆毅左看右看,接着车体晃悠挪到粪筐边,从盖子上面掰下一段竹条,再在筐缝隙里把竹条扭来扭去,让它裂开,再从裂开的地方将竹条劈出较细的一根来。
那两口子的对吵声、和车厢板子摩擦的吱扭声掩盖了竹子断裂的声响,骆毅很满意:“这大概就是触底反弹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