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个孩子生下来，老夫人还有什么理由，让自己认下养子，又有什么理由让顾姨娘进门？</p>

她的孩子，她原本应该早早生下的孩子呢？</p>

眼泪落下，眼底恨绝，</p>

感受到孔氏这一刻的悲愤，姜锦心回抱着孔氏的手，轻轻的温柔地在她背心上拍了拍。</p>

她被抱得很紧，抱得很难过，却还是小心地伸出手努力想安慰孔氏。</p>

孔氏垂眸，看向女儿的肩头，女儿的肩头上的衣裳，已经被她泪湿，单薄的肩头，看着瘦削无力，却还在努力地撑起自己，撑起自己这个没用的母亲，眼泪再一次落下。</p>

这一次没哭多久，孔氏缓缓地收了眼泪，手渐渐放松。</p>

“娘亲！”姜锦心不安，轻轻地推了推孔氏，想看看孔氏的脸色。</p>

“我没事！”孔氏道。</p>

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再一次睁眼，眼底只有愤怒，没了悲意，轻轻地放下手，推开女儿，帕子在眼角轻按了按。</p>

“一时没想到。”</p>

“娘亲，我也没想……到，往日说着仁义礼智信的父亲，会做下这种事情，向来讲求规矩的祖母，也会认下这事，所做的都是为了逼迫娘亲。”姜锦心抬起头，看向脸色苍白的孔氏，担心地道。</p>

说一套，做一套，说的就是他们这样的人。</p>

“娘亲，您还有我，还有姨母。”</p>

“好孩子，我明白的……我此生已经毁了，但我还有你……还有二姐，就算是为了你们，我也会好好的。”孔氏抬起泪湿的眼睫，道。</p>

知道女儿担心自己，生怕自己有什么想不开的，其实，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有些事情，或者自己心里早有疑惑，只是从来不会把姜寻承往那个方向去想，总觉得他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p>

总觉得他这样的人是风光霁月的。</p>

终究是自己蠢了点。</p>

“娘亲，您还有我们。”姜锦心的手轻轻地落在孔氏的手腕上，眸色认真地看着她，再一次道，“若娘亲……有什么不好，锦儿该如何？”</p>

最后一句话，因为激动，破音了，带着小女儿的茫然和无助，眼前似乎出现上一世的场景。</p>

上一世，出现在灵堂上的孔氏的棺椁……</p>

孔氏吓了一跳，慌乱地抱住姜锦心：“锦儿莫怕，娘亲在，娘亲一直在的。”</p>

这一刻，女儿的慌乱无助，刺痛了孔氏的心，比起得知方才的那个消息，这句话让孔氏的心有种被捏碎了的感觉，仿佛有那么一刻这件事情是真的似的。</p>

不可能的，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的，她不敢想自己不在了，女儿会如何？会被他们分撕后吃了吗？</p>

“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一个丫环的声音。</p>

姜锦心缓缓地推开孔氏，眸色一片幽然。</p>

果然，事情又找到娘亲头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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