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车里她表明态度，周京臣答应了，所以今天他格外冷漠，即使发生这档子事，除了最基本的关心，他毫无感情，很清寡。</p>

“大夫的医嘱是好好休息，订婚仪式还如期举行吗？”</p>

“不影响。”周京臣凝望窗外，地皮湿了，空中飘洒着细细的春雨，整座城市雾蒙蒙。</p>

“我会警告耿世清，暂时不要碰你。”</p>

程禧心口仿佛凿开一个洞，狠狠漏风，吹得她从头凉到脚。</p>

没有了血色和温度。</p>

“订了婚，他为什么不碰我？”她情绪失控，“耿世清会服从你吗？”</p>

“因为你身体不适。”程禧激动，周京臣却异常平静，平静得过分，“我出面，耿世清不敢不服从。”</p>

“他敢！”</p>

男人偏过头，深沉注视她。</p>

“我下车。”她抹了一下眼泪。</p>

周京臣没反应。</p>

程禧趴在他腿上，推车门。</p>

司机拐弯，靠边大喊，“程小姐——”</p>

“闹什么！”周京臣拽住她，呵斥。</p>

车内亮了一盏昏黄的小灯。</p>

男人眉目森寒。</p>

有怒意，有不耐烦，统统浮现在他脸上。</p>

程禧不闹了。</p>

周京臣松开她的手。</p>

她也望向车窗，她的脸在男人的后方，重叠了一部分，交缠映在玻璃上。</p>

蜿蜒的雨痕将两张脸划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p>

像一出古老的，伤感的悲剧。</p>

程禧眼眶通红，“京臣哥，求你帮帮我。”</p>

周京臣一动不动，任由她抱、她哀求，不出声。</p>

她下巴抵在他肩膀，雨中的街巷弥漫着青灰色水汽，是别样的风情。</p>

而程禧所有的风情皆在这一抱。</p>

周京臣胸膛隆起，腔骨鼓了鼓，他要讲什么，最终又没讲。</p>

四十分钟的车程，无比沉默。</p>

他的沉默令程禧难以预料等待她的到底是什么。</p>

一进老宅，周京臣让何姨炖一锅鲫鱼豆腐汤，蒸瘦肉蛋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