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不过些琐事,并不辛苦。”柳默道。
“你既不喜兵刃、戎马之道,何苦应承?”清漪侧脸望向他道。
“如今父亲年迈,兄长已故,柳默只略尽绵力,为父亲分忧。何况……”柳默道。
“何况什么?”清漪道。
柳默用手轻抚她肩上乌发,道:“若有些功业,或可早日遂了你我心愿,岂不是好?”
清漪将头倚在他肩头,柔声道:“何苦为我委屈了自己。”
柳默将她脸转过,在她额上轻轻吻下,道:“为了你,我何曾委屈?”
清漪双手环住他,心中既喜又忧,叹道:“无言,你无须待我如此。”
天色渐暗,清漪道:“早些回去吧。”
柳默起身出得院来,鹤红花一株青翠立于门前,旁边小小一株三生草亦是碧绿如新。
“这三生草倒适应这一方水土。”柳默道。
“不想它离了天齐山,仍能长得这么好。”清漪亦点头道。
“你、没有种过吗?”柳默顿了顿道。
“上次予我时,我还不会种呢。”清漪道。
“上次?”柳默哑然道。
清漪方察觉自己失言,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柳默向来以长离为心中芥蒂,然而他已然明了,对清漪而言,那是一个绝不可忘怀之人。
那个人既已不可能再回来,自己何必总是耿耿于怀?
如今清漪已然淡忘了很多,不似初见时常常忧思。
每每相见,或欢欣喜悦,或柔情似水,如此,便再无不好了。
如此想来,便轻轻握住她双手,柔声道:“清漪,如今他既已不在,我会一直陪着你,可好吗?”
清漪只轻轻点了点头。
柳默又道:“近日得的新茶并不多,你与包我一些吧。”
清漪便进屋包了些君思茶茶叶,交予他带回。
两人在院门外依依道别,柳默自回转柳府。
次日清早,柳默辰时未至,便已来至锦水边清漪居所。
清漪已在院中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