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因为伤寒,这些人开始出现大量死亡,看守俘虏的军将不敢欺瞒,便将情况上报了上去。
近十万人啊,哪怕因为伤寒死伤数千,那也还剩九万多人,除非刘骏将整个路氏产业都给卖了,不然是搞不到满足九万多人安然过冬的物资的。最后刘骏是愁的没办法,想到了现代听说的地窝子。这才回信让俘虏们就地挖地窝过冬。
襄樊之地水系稠密,即使是冬季地里面的水汽也是不少,但满足一个人睡觉的地窝坑,多少能阻挡些许冬日寒风。靠着地窝,在冬季大寒之时,缺衣少食的蛮子居然奇迹般的没死太多人。
搁往年,以这些人的生存条件,冬天死个万把人跟玩似的。
去年刘骏是没办法,今年刘骏倒是有信心让新城的新居民们冬天里过个好年了。
拍了拍女墙,感受着女墙墙垛扎实的用工,刘骏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向身后恭敬侍立的城守谢约问道:
“荆州运来的林邑稻稻种送来了吗?”
“回禀殿下,送来了,现已存于库房之中,待时节一至,便会安排分发下去。”
现在不发主要还是担心会有饿昏头的人直接将稻种给煮熟了吃掉。
“行,新稻耕种之事,我会安排食邑老农前来教授耕种之法,还有肥料,去年冬日大寒不方便做,时下天气转暖,肥料的事你多盯着些,多一分肥料,多一分产量。”
“是,属下必不负殿下所托。”
“好好干,还有日后朝廷部堂本王无法保证,主政一方还是问题不大的。”
“谢王上!臣必效死力,以报王上之恩!”
说完,谢约恭敬的鞠躬一拜而下。
谢约是谢综的弟弟,原先出身不凡的谢约是不愁未来的。凭借家世高低都能混個京官坐坐。可这不是事涉谋反了嘛;虽说谋反的事情没有大张旗鼓的爆出来。但王谢这般世家豪族想知道内情还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陈郡谢氏也是分好几房的。谢综谢约犯了那么大的错,其他几房不趁机落井下石都是看在同宗的份上了。指望谢氏替谢综谢约求情保个前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前尚书左丞谢元谢有宗,罪名还没谋反大呢,现在被幽禁在家,日子过的比谢综谢约两兄弟还惨。就这谢氏也没人敢说什么。谢综与谢约那就更不必说了。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此生若还能主政一地,对谢约来说,已经不比普通谢氏子弟差了。
刘骏对谢约的承诺,对着在谢约手下办公的孔休先也承诺了一遍。孔休先也是躬身下拜,口称效忠。
谢约、孔休先是不是真心效忠对刘骏来说无所谓,好好办事就行。刘骏对此地新城期望可是很大的。
之前在荆州也好,时下在雍州也罢,别看刘骏现下为雍州刺史,掌一州政务。但刘骏并不能随心所欲的处理雍州政务。雍州时下与其说刘骏是一把手,不如说刘骏是朝廷选出来的雍州代表。
如带英国王,名义上是诸约翰牛联邦国家的元首,但实际上约翰牛国王能直接插手管理的地方连约翰牛本土都少的可怜。
大宋皇族刘氏,在权力上相较于约翰牛国王是大了不少,但本质上来说差别不大。很多事情不是刘骏知道是对的,是好的就能办的。
就拿古往今来最根本的制度:户籍制度来说
以现代的科技水平来说,户籍制度完全是可以淘汰掉的,可是为什么一直淘汰不掉呢?因为户籍制度事迹上还是一笔经济账。
户籍问题难以淘汰的原因,不是户籍问题本身,而是与户籍问题牵扯在一起的大量经济问题。
大城市每个户籍市民背后经济支持少说也有大几十万钱,小城市的户籍市民经济支持也得有个小几十万钱。
各种因果,若要详细叙述,那又能出一部书了。再加上和谐社会不在此详述
大宋时下的户籍制度也好不到哪去。这年月人头税都还没取消呢。刘骏也知道摊丁入亩是对小民百姓好的善政,可刘骏现在敢拿出来吗?刘骏不敢。后世强行推行摊丁入亩的雍正皇帝都被当时的文人喷成狗了,那可是文字狱盛行的蛮清,可见其中利益牵扯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