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才兄,今大理寺少卿。亦是十年前国子学领头人物,师兄,在下花子绪比您晚了两年,只听过您的传说,还是前几年的朝会机缘巧合下见了您一面。”
我摸摸鼻子,本来我以为梁山伯会更受大家爱戴,但……
突然有人冷笑了几声,面容比在坐的众人青涩些许,是新入学的学子。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文才这满腹律例都是由山伯兄交授,两人亦兄亦友。”
不少人立刻反驳,将他的讽刺刻薄冲得再无开口之日,
“那能一样吗?山伯是何人,马兄又是何人。”
“再说古有出淤泥而不染,今有文才近墨者不黑。”
众人议论纷纷,我看向山伯,手握住他宽大的手掌,
“走吧,趁他们没反应过来,我带你吃午饭。”
随即,我俩猴窜到一张空位前,刷刷刷点了几道特色菜。
索性老板小二不在意山伯身份,见我俩点完单,急急忙忙催促着厨子上菜。
梁山伯沉默地望着我,我被他盯地发毛,
“我坦白,你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来了。”
梁山伯叹口气,
“你为什么要趟入这淌混水来,万事有我。”
小二上了菜,我夹了一筷子放入碗中,
“你都来了,我能不来吗?”
我狼吞虎咽地扒了两嘴,
“走吧,吃完了以后我们拜访一下别的师长,看看那个破布上有什么线索。”
梁山伯皱眉,
“他们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是啊,两坛花雕。”
梁山伯脸色铁青。
我赶紧说,
“不许为难他们,我可是打着你的名义送的,有什么冲我来。”
他好像是真的被气到了,
“我不会趁人之危。”
入了山门,我俩将拜帖呈上,那门房一看梁山伯三字,眉头瞬时皱紧。
“梁大人,我们这是清雅之地,断不会与血光凶案联系在一块,大人还请下山。”
下面,我终于知道他的——不会趁人之危是什么意思了。
他略一抬手,便有一队官兵堵在山门上。
外面的人堵在外面,里面的人堵在里面,他撩开衣袍,跪在山门外,
“弟子梁山伯探望恩师。”
他跪了良久,没有一个人出现,这么大阵仗里面的人不可能不知晓,那就是不想见了。
最终,梁山伯起身,深深望了一眼山门,扭头离去。
我不知道这刻他在想什么,一只大掌却落在我肩上,我回头一看,是院长。
“院长,山伯是不是不再被国子学接纳。”
院正挼着胡子,眼睛笑得眯起,
“不是,真卿很欢迎他。”
我垂下头,一种无奈感油然而生。
“那我呢?”
院正满脸欣慰,欣慰地有些无奈,毕竟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做得很好,你的师长略有耳闻,不少人在学堂等你呢。”
我望望天,一个由院长接待,一个却走得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