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沉重的大运卡车轮胎从李察的脑壳上碾了过去。
“嘭嘭——”
冷,沁入骨髓的寒冷让昏迷中的李察微微睁开眼睛,光亮微弱的白炽灯在他的眼前慢慢摇晃着。
“嘭嘭嘭——”
李察艰难地撑起身子,开始缓慢开机的大脑和模糊的视线勉强让他分辨出了这股寒冷的来源。
暗黄色的浴缸中满是刺骨的冰水混合物,而李察的大半身体正浸泡在其中,已经干涸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腕留下了一道猩红的痕迹。
这是哪?
“嘭嘭——你确定他今天回来了?”
“亲眼所见。”
沉闷的撞击声忽远忽近,李察用尽力气将自己从冰水中拔出,赤裸的身体跌坐在地上的血泊中。
刺鼻的血腥味撞进李察的鼻腔,他看着手腕上狰狞的伤口,胃部突然开始一阵痉挛,他趴在一旁的马桶上,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我听到声音了,这混蛋就是不想给我们开门!”
“靠,把门踹开!”
撞击声变得更加激烈起来,但李察现在根本来不及在乎这些,他头晕目眩地看着几乎淹没了地面的血泊,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现在体内还有没有血液存在。
感受着体内那可怕的空虚,李察突然开始焦急。经常失血的朋友应该都知道,面对这种失血过多的情况,李察现在能有意识都是一种奇迹,如果再不想想办法,他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晕过去。
目光迅速扫视着屋内,脏乱的环境用猪窝形容都是对猪的不尊重。突然,他注意到了放在洗手台旁的一个物件,那是类似于注射器模样的东西,侧面的涂装上有一个红色的十字。
根本来不及管这玩意到底是救命的还是催命的,头一次发觉这个标志如此亲切的李察来不及犹豫,艰难地抓起注射器用力扎在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