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都这把岁数了,那庄子啊,对于老陈来说,有跟没有,区别不大,就算是没有了,那以前陛下还赏赐过臣许多别的东西呢,哦对,还有别的庄子呢,臣不缺,所以陛下不要操心臣。”
裴寂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他没有再提别的事,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也学聪明了。
只要不提朝政,只聊以前的情谊,太上皇还是很容易被感动的。
只要太上皇被感动了,有些事就算是他不说,太上皇也会注意到的吧?
这么多年的交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了?
人活这一辈子,都这岁数了,一路走来的好友,留在身边的,能有几个?
李渊看着裴寂说的动情,神色之间,依旧缓和。
“那庄子上荒地的事情,朕只不过是跟你提了一嘴,你想了这么多呢?”李渊笑眯眯的看着裴寂:“你这个左仆役,还真是闲散啊。”
“不敢不敢,只是,臣老了,朝中的许多事情,陛下自有决断,臣有些跟不上了。”裴寂说道。
经过此番之后,实际上他也萌生了一丝丝的退意。
毕竟,谁都不想身不由己的被人裹挟着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因为太上皇的关系,因为他是左仆射,在朝堂之中,他就是老臣与世家的出头鸟了。
这活儿着实不好做。
更别说,这一次裴律师要去静州,朝堂上竟然没有人出来帮着说话。
属实是令人心寒啊。
裴寂也找过几个老臣,让他们在朝堂上谏言,但是被他们用各种各样的借口给搪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