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那一脸憨厚的陈清,躬着子,偷偷瞄了一眼荀谌,又看了看刘赫,低头不语。
刘赫没有理会王统,而是自顾自问道:“在下久闻徐州下邳,有一望族,也是姓陈,当今家主陈珪,乃前任朝廷太尉陈球之子,贤名播于四海,其儿子陈登、陈应,各取文武,也皆是当世贤才,不知足下可知否?”
陈清忙回道:“不瞒足下,徐州陈氏,乃徐州大族,其中以下邳陈氏为宗,还有我广陵陈氏,东海陈氏,扬州建业陈氏等为分支。我广陵陈氏,于在下祖父事被罢了官,被迫无奈,转为商贾,实在令祖上蒙羞,故而近些年来,与宗家已少有往来。”
“果然如此。”刘赫暗暗说道。
他对陈清说道:“在下久慕陈氏父子才名,先生既与他们同宗,后在下若得暇前往徐州时,不知先生可否代为引荐?”
陈清眼睛一亮,赶忙说道:“此事容易。我分家与他宗家虽然多年不曾走动,却终归是一家血脉,陈老家主算起来,也是在下族叔,他老人家一向结交天下青年才俊,广结良缘,足下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他老人家定然欢喜。”
“那便有劳了。对了,这位贺昌先生,既然手艺精湛,那后便跟随在太守边吧。如今五城新建,又诸多繁杂事务,千头万绪,困难重重,可把我们的太守大人累得够呛,还望先生后好好辅佐。”
荀谌闻言,站了出来:“嗯,如此正好,我边正缺一个副手,这位贺先生若是不弃,从今起,你就跟随本太守左右吧。”
那贺昌万万没想到,突然从天上掉下这么一个大饼来,做一个寻常工匠,和做一个跟随在太守边参谋的工匠,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就是个傻子也明白,他虽然脾气不小,可也绝不是淡泊名利之人,否则也不会大老远跑来这云海郡受罪了,还不是想趁着还有些力气,为自己谋个出?
他十分诧异地看向刘赫,这样一个自己先前并不怎么看得起的人,竟然有这样的权力,实在让他大为震惊。
刘赫见他只是傻愣愣看着自己,而不说话,不由笑道:“怎么,先生不愿意?”
“啊……”贺昌连忙说道:“愿意愿意,小人岂敢不从?多谢太守大人栽培之恩,小人定当……定当……额……结什么环……”
“贺叔父,是结草衔环……”那陈烈在一旁偷偷提醒着。
“啊,对对对,是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说完就要下跪,刘赫伸手把他扶了起来,正色道:“大礼就不必了。给太守当副手,可是责任重大,你若能有所功劳,得了封赏和嘉奖之后,再谢不迟,若是徒有虚名,毫无建树,届时被赶出云海郡,怕是想谢也谢不成了。”
贺昌却是拍着脯,雄心十足:“非是老夫夸口,论及这筑城工匠之术,普天之下,若老夫称第二,怕没人敢称第一。”
刘赫领教过他的子,这张嘴里到底有没有实话,他也实在拿不准,所以对这句话也就一笑了之。他把此人安放在荀谌边,也是两重意思,如果他真的有才学,自然可以帮上更大的忙,如果没有才学,也就很快会被荀谌看出来,那也省得浪费粮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