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着纸条上的信息,此人久久无语。
“十万金、十二岁孩子的生命,镇远侯的怒火,夜十一的暴露和仇恨,我该如何取舍!”
他喃喃而语的声音,极轻极淡,沉默许久,又嘀咕道,“镇远侯,神秘异常,隐藏实力更是难以揣度,要是别时,我还不想砰。不过现在,大陆动荡,征战开始,又面临势力重新洗牌的局面,机会难得。而镇远侯,在内,受魏皇猜忌,魏皇为下一位魏皇布局,定对镇远侯冷漠,甚至震杀,还有飞云宗,也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在外,是西晋国和万邪宗的死敌,也是东陈国和噬魂宗的死敌,他面临十面埋伏的局面,我再加上一把火,任他智慧如妖,实力、势力惊天,也是必死的局面,我又何俱之!”
“镇远侯,这是整个天下人都不容你啊,别怪我夜帝心狠了,夜十一的仇,就用你大孙子的命偿还吧!”
夜帝感叹一声,走出了密室。
昊惊云还不知道,一场将要对他的猎杀,比先前还要狂暴。
即使知道,他也是嗤之以鼻,不会多在意。
阴山下,镇子上,冰凉的尸体,已经被剑豪和剑郎收拾一起,一把大火,将他们留在天地间的印记,彻底的消除。
一连呆了三天,柳云薇的伤势才好了大半,随后,弄来一辆牛车,铺上几床柔软的被褥,将柳云薇放在上面,他们才离开了小镇。
剑豪和剑郎,一个在前开路,一个隐藏后方,有两位超级强者保护,让赶着牛车的昊惊云,安心不少。
一路上,看似平静,但昊惊云知道,被剑豪和剑郎杀死监视他们的探子,不下百数。
这一天,他们刚穿过一个树林,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这是一幅怎样的场景啊!
猩红的血迹,破碎的肢体,凌乱的内脏,铺满了一地。
倒塌的房屋,燃烧的灰尘,烧焦的躯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脱光衣服的少妇,痛苦不堪的少女,恐惧的萝莉,一个个躺在地上毫无声息。
穿过森林,本以为会是世外桃源般的农家,然而,眼前的一幕,彻底的让他们惊呆了。
“啊!”
柳云薇一声惊呼,打破了沉闷的压抑,惊醒了万物的沉寂。
她充满诱惑的眼眸,露出极度的震惊和哀伤,眼前的一幕,让她想起了不久前遭遇过的劫杀,她的护卫,她的侍女,纷纷遭到毒手。
“可恶!”
昊惊云露出愤怒的目光,眼睛一眯,寒光四射。
他不戒杀,然而对这种屠杀毫无还手之力的平民和奸污女子这种恶行,是深恶痛绝,十分厌恶。
“云少爷,我刚刚查看过,这里惨案发生不久,应该是昨晚至今天凌晨这段时间,根据我的经验,这应该是劫匪所为,屠村劫财,肆意奸污!”
剑豪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对于眼前的情况,他神情没有一点波动,似乎见惯不怪了。
“能不能查出来这些劫匪在哪里落户?”
昊惊云怒了,前所未有的怒了,这里的尸体,无论老幼妇孺,全部都有,而且死的都很悲惨,最让他恨的是,那些少女,甚至幼女,也一个个被玷污,这完全超出了他的底线。
“能查到,应该走不远!”
剑豪道。
“那好,你就去探查他们的踪迹,让剑郎留下即可!”
昊惊云吩咐一声,踏步上前,扫视一番周围,面露慈悲之色,随即盘膝而坐,口中喃喃而语。
后土往生经的经文,从他口中吐出,一股奇异的力量,散发开来,笼罩住这片不大而破败的村庄。
慈悲的情绪,冲淡了血腥的气息,无边的怨气,开始变淡。
再次听到经文,柳云薇感觉更加的清晰,头脑中,莫名的生出种种慈悲之情,让她感觉,天地万物,都充满了无私之情,默默的奉献天地,不求回报。
警惕四周的剑郎,忽然感觉,往昔的种种杀戮,是大罪孽,应该放下手中屠刀,一心向善。
当最后一个亡魂消失后,他才睁开蕴含着无限慈悲的眼眸,心中叹息一声,扬身站起。
这个时候,剑豪还没有赶回来。
“剑郎,现在魏国,虽说不上歌舞升平,却也繁荣一片,外有我父亲坐镇边关,震摄外敌,内有爷爷坐镇皇城,威慑宵小,为何这里还有贼寇,竟如此大胆,丧尽天良,屠村灭户?”
昊惊云眼眸一睁,寒光如剑,直视剑郎的眼睛。
“云少爷!”剑郎稍微躬身,沉思片刻,组织语言道,“自古以来,贼匪从未断过,只不过,国泰民安时,他们隐藏很深,小打小闹,不敢明目张胆,或以青楼为产业,或以帮派收取保护费等等;而国家动乱,朝堂昏暗时,则比较严重,占据山头,打家劫舍,实属常见。如今的魏国,经过老侯爷几十年的铁血整顿,盗匪虽有,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明目张胆的,竟敢屠村灭户,犯了老侯爷的大忌!”
“以前从未有过?”昊惊云的眉头皱了皱。
“至少,在十年内,虽有盗匪,却从没有如此屠村灭户的!”
“那、这就古怪了,为何我们会刚好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