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巴德祭坛

“傻孩子，尽说傻话，是妈害了你……”陈母颤颤巍巍地伸出长满老茧的右手，轻轻抚摸陈语的脸颊：“徐雅，她是个好女孩。”

陈语全身骤然一僵：“您知道了？”

陈母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似是想起了什么，神情中有了一丝忧郁。

就在陈语不解之时，陈母原本忧郁的神情突然一变。

“呼……呼……”

她的双目骤然睁大，五官挤压扭曲，呼吸变得急促，牙关紧咬，好似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一般，五指化为爪，牢牢地抓紧床单。

但即使如此，痛楚依旧没能减少半分。

咯吱！咯吱！

陈母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水，木床开始逐渐晃动，幅度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响。

“妈！你怎么了？”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陈语脸色苍白，连忙上前稳住摇摆的木床。

“我……没事……”

陈母的声音仿佛从牙尖挤出来一般。

话音才刚落下，陈母就忍不住‘哇’地一声，朝地面吐了一地。

地面上，粘稠的黑色血液中，漂浮着一个个千疮百孔的小肉块！

望着地面的呕吐物，陈语瞳孔一缩，就连心脏都停止了几秒的跳动。

“妈？”

他感到的声音仿佛不是自己喉咙中发出来一般，颤抖得可怕。

“我……我没事……”

陈母拼命地想要挤出笑容，安慰陈语，但可怕的病魔却立刻让她弯下了腰。

“咳！咳！咳咳咳！”

大片大片的黑血，从陈母口中咳出，将白色床单染得狰狞恐怖，宛如恐怖片才会出现的画面。

但陈语知道，这就是现实，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的母亲，正要忍受病痛的折磨，五百万的治疗，真的仅仅只是延续寿命，该有的痛苦，不会减少半分！

陈语红着眼睛，一边牢牢地抓紧母亲粗糙干瘦的手，一边轻轻拍打陈母的后背：“妈，坚持住，我这就打电话叫那些混蛋医生回来！”

他那副喘着粗气，凶光毕露的模样，不像是要叫人回来，更像是要去杀人。

“没事的……没事的……老毛病了，我休息下就好……”

知子莫若母，陈语想做什么，陈母一清二楚。

她不想再给陈语添加负担，为了救治自己，这个孩子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

陈语似是明白了母亲话中的意思，虽然心中依旧怒气未消，但也没再提喊人的事情。

随着陈语的轻轻拍打，陈母眉头渐渐舒展，慢慢躺回床上，陷入沉睡。

望着床上安详的母亲与染血的床单，陈语拳头越握越紧，心中有团火越烧越旺。

离开母亲房间，他直接拨打了徐震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陈语脸色阴沉如水，多年的经验，让他立刻判断出，自己的号码已经被对方列入黑名单。

“老混蛋，跟我玩阴的！”

望着联系列表上另一个人的名字，陈语心中蓦然一痛。

往昔的种种浮现心头，陈语痛苦地闭上眼睛，对着联系人‘徐雅’点下了拨通键。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冰冷的提示音响起，刺耳而又尖锐，直击灵魂。

陈语想要大口呼吸，想要拼命忍住悲痛，但一切感觉却来的那么快，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定格，崩塌。

“我们终究还是结束了……”

痛苦、懊悔、愤怒……种种情绪爬上心头，纠缠扭打，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陈语猛地深吸一口气，将心中一切的烦闷压下。

他起身，正要关掉手机，突然眼皮一跳。

叮！

系统提示：游神圣坛已经充能完毕。

游神圣坛？

陈语愣住，这才想起刚才抢到的红包。

他眉头微皱，再次打开百宝箱，触及游神圣坛。

这一次，屏幕跳出了‘提取’的选项。

“功能还不少。”

陈语没有多想，下意识的就点了一下屏幕。

轰！

几乎是瞬间，眼前骤然爆发出一团刺目的金色光芒。

光芒不断朝中心汇聚，形成一个半人高的光球。

漫天的金色粒子围绕着这团光芒，徐徐旋转，将整个屋子都照耀的金碧辉煌。

两束金色粒子带呈螺旋状上升，交汇，最终在顶点汇聚，形成一团如太阳般耀眼的小光球。

嗡！

就在这时，整个空间都发出微微颤抖，激起一层透明的涟漪，如波纹般向外扩散。

这仿佛仙境一般的画面，让陈语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他的双目巨睁，嘴巴大开，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卧槽！

这什么黑科技！

陈语感觉自己三观被冲击得一塌糊涂，这么魔法的玩意是什么鬼！

然而等他稍稍缓冲了一会后，就立刻发现这团光球，居然很眼熟……不，是特么太眼熟了！

“尼玛，这不是巴德的游神圣坛技能吗！”

陈语头疼地揉着眉头，整理着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