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双手更紧地抱着胸,头搁在膝盖上,保护着自己的衣服。
洪二虎嬉皮笑脸地说:“大头,动手啊!”
柏大头把傻姑娘往后一推,傻姑娘仰躺在被褥上,柏大头伸手在傻姑娘胸前抓了两把,又到傻姑娘脸上摸了几下,众人看着柏大头的勇敢行为,都兴高采烈开怀大笑。
洪二虎上前,用手指戳着傻姑娘的塌鼻子问:“你老家哪里?”
“山东。”傻姑娘低着眼,战战兢兢地回答。
“都说山东东西大,有大葱、大蒜、大虾,大枣,还有大汉,女人的东西大不大?”
傻姑娘惊恐地看着洪二虎,一声不吭。
钱小兔拍拍柏大头肩膀说:“大头摸过了,问大头。”
洪二虎摸摸傻姑娘的脸说:“我不是说上头,我是说下头。”
“你解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柏大头边说边在洪二虎身后一推,洪二虎趴在了傻姑娘的身上,众人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
这时,沈大宝牵牛进屋,看见小光棍们调戏傻姑娘,怒吼一声:“滚!敢欺负傻子,王八蛋!”几个小光棍不敢再闹,赶紧走了。
晚饭之后,天变了,开始刮风,乌云慢慢升上天空,像墨汁倒进水缸,很快黑了一大片,不见了星星和月亮,原以为要下一场大雨,可雨下得不大,雨点像链枷打麦,噼里啪啦响了一阵便停了,早上起来,云开日出,是个好天气。
蒋贤让张嫂去磨屋看看傻姑娘起了没有,如果起了,就带过来洗脸吃早饭。张嫂去了一会儿,回来说:“傻姑娘不见了,也许陈牛头给领走了。”
蒋贤一笑说:“太阳也从西边出来了,以往什么时候来,都要吃了饭走的,今天没吃饭就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可能要去导士赶牛市吧。”张嫂猜测着,过一会儿又说,“一天到晚忙忙叨叨也没发财。”
蒋贤说:“人贪三样,一辈子白忙。”
张嫂问:“哪三样?”
“酒、色、赌,他要好色,就三毒俱全了。”蒋贤说。
十天后,蒋贤去茶馆喝茶,同桌的几个人在聊戊戌变法的事。
刘和贤说:“光绪皇帝发布《定国是诏》,宣布变法,慈禧、荣祿发动政变,囚禁光绪皇帝,变法一共103天。”
梅知恩说:“康有为和梁启超逃走了,戊戌六君子被杀,谭嗣同了不起,他能逃没有逃,他说各国变法,无不流血而成,他愿意去菜市口砍头。”
蒋贤说:“你们说的是哪一年的老黄历,朝廷和八国联军的仗都打完了,打了败仗,签订了割地赔款的《辛丑条约》。”
桌上有个丁桥街上的熟人高得民,蒋贤想起见了一面的傻姑娘,便问高得民:“你们街上荆小锅家傻儿子娶了个傻姑娘,过的怎么样?”
“荆小锅家的傻儿子去年就病死了,他是给儿子办冥婚。前不久托牛头陈四方,给找了一具女尸,合葬在一起,荆小锅给了陈四方十块大洋呢。”
“有这个事?”
“我亲眼看见的,女的是淹死的,陈四方说是里庄人,他用独轮车推去的。”
蒋贤明白了,心中有些悲伤,抬头往茶馆外面看去,正好看见陈四方走到茶馆的老虎灶边,他一眼看见蒋贤,赶紧收住脚步,退了出去,转身往西街走去,蒋贤起身追了出去,叫道:“老陈!老陈!”
陈四方装聋作哑,走得更快,仿佛正被老虎追赶似的。蒋贤小跑了几步,提高嗓门连喊几声,陈四方才停下脚步,慢慢转过头,脸上的笑很勉强,透露出惶恐不安。
“你把傻姑娘弄哪儿去了?”蒋贤厉声问。
“傻姑娘死了,掉河里淹死了。”
“是你把她推河里的吧,你怎么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那也是一条人命啊,你差钱可以跟我说,怎么可以见钱眼开害人性命!”
“我没害她,是她自己脚下一滑掉河里了,我叫人把她救上来,她已经断气了。”
“你就说鬼话吧!你不会游泳啊,还要叫人?”
“傻姑娘,没爹没娘,日子也苦,刚好有个伴,死了也……。”
“从今往后不许再去我家,滚!”蒋贤怒不可遏地大吼一声。
陈四方瞪着一双荷包蛋般的大眼睛,嗫嚅着嘴,还想说什么,可蒋贤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县里做事的皇塘人姬连升回家,刚好经过,他看着气愤的蒋贤说:“蒋老爷,别生气,生气伤身体。”
“真可恨!”
“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蒋老爷,你赋闲在家好几年了,朝廷怎么还没有给你补授官职呀?”
蒋贤有些郁闷地说:“我也不知道。”
“你应该打听打听。”姬连升好心地建议。
“嗯。”蒋贤有点心灰意冷地发出不置可否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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