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蒙蒙亮，老默就早早起了床。

他先是将被子叠好，然后走到厨房，熟练的开始煮面条，不多时两碗色香味俱全的清汤鸡蛋面就好了，面条的上面盖着一个煎的金黄色、外表有些焦脆的鸡蛋。

老默将面条放在桌子上，这才去叫女儿起床。

黄瑶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边起床，一边嗅着鼻子。

“爸爸，是什么味道，好香呀。”

看着女儿的样子，老默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语气温柔。

“爸爸给你煮的面条，快点去吃，吃完爸爸送你去上学了。”

黄瑶乖乖的点点头，来到桌子前坐好，自己拿起筷子吃着面条。

“爸爸，你也吃呀！”

老默走过来摸了摸黄瑶的头，拿起碗筷也大口吃了起来。

以前的老默，从来不会做饭，家务活更是一窍不通，如今他不仅烧的一手好菜，一个大男人总是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

面条升腾起来的雾气遮挡住老默的眼睛，望着正在吃面的黄瑶，老默的思绪不由回到了六年前。

以前的老默是一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人，有钱就去潇洒，没钱就和家里要，或者到处去坑蒙拐骗。

他都记不清有多少次半夜被抓进局子里，然后警察给爸妈打电话过来赎人。

每次老默都能从匆匆赶过来的爸妈眼神看到心酸与无奈，那通红的眼眶里，饱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

父母年纪不大，但双鬓间已经都是白发，两个人的身体状况也不好，无数次在接他回去的时候，身体颤颤巍巍，似乎马上要倒了一般。

那时的老默不懂，只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潇洒。

老默没文化，但是一直认为自己的生活就是书上说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状态。

每天嬉笑怒骂，看谁不服就打谁，渐渐的附近这些人看见他都绕道走，他把这些人眼神里的鄙视和不屑认为是害怕，是对他陈金默的臣服。

就这样，他一混就是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来什么名堂都没混出来，反而把爸妈都气死了。

爸妈死的时候，老默第一次知道什么是伤心。

只是，这种伤心没有持续多久，他就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他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愿意做。

有钱就去潇洒，没钱就躺着。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似乎也就这样了。

再后来他认识一个女孩，叫黄翠翠，是他在白金翰和朋友们玩的时候认识的一个陪酒女。

当时他喝多了，也可能是酒精使然，他那天难得没有动手动脚，而是醉醺醺的和女孩讲着自己以前的事，特别是讲到父母因为他被气死的时候，他嚎啕大哭。

他后悔吗，当然后悔了，只是他却改变不了什么，他曾经想要改变，但是这么多年自己早就成了一滩烂泥，改变也不是说说而已。

黄翠翠什么都没有，只是静静的听着。

这个男人似乎和其他男人不同，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那一晚，他和黄翠翠聊了很多，具体的聊天内容老默早就记不清了。

只记得黄翠翠也和他说了很多伤心的往事，最后黄翠翠抱着他，他抱着黄翠翠，二人哭的泣不成声。

酒醒后，老默在自己破旧不堪的老房子里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