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效果奇佳,唐郢可以明显感觉到,这青鸾花外加自己青囊真力的辅助,对贝言仪心脉的改善。
等药效吸入之后,他抬手吩咐苗蕊继续涂抹。
苗蕊看的分明,刚才唐郢手覆之处,竟早已干燥,一点药液的痕迹都没有,显然已被完全吸收了。
于是就这么循环往复,苗蕊往贝言仪的玉背上涂药,唐郢就这么左右施为,一手催发药效,一手修复衰竭的心脉。
看着这样的疗治过程很简单,实际上唐郢可谓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因为他必须要长时间坚持这样的真力输出,且不能丝毫被打断,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可是他要全力输出,对他而言是极大的消耗,一个小时就已经是疲惫不堪,更何况这不是一个小时能够解决的事儿。
得三个小时。
也是这样,他在最初的阶段一直单手施为,就是为了自己能够坚持的更久一点。
连续有十几次,药棉将瓷碗里面的青鸾花药水已经沾尽,唐郢也将药力完全催发,之后就是双手齐齐输出真力,从阴阳两脉,左右修复心脉。
这就是漫长的消耗过程了,苗蕊跟程冰在一边等着,一点声响都不敢弄出,生怕搅扰了唐郢。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药浴室内充满了浓郁的药味儿。
每个人都像是成了石像一般,一动不动。
外面,随着时间的流失,有一部分意志不坚定的人已经等不下去了,所以就悄悄溜了,可有的人抱着已经等了这么久的心思,这时候走了简直太可惜。
所以他们就一直等下去。
从凌晨,到凌晨两点,从凌晨两点,到凌晨三点。
有的人到外面的卫生间溜一趟,就发现东方已经有鱼肚白了,黑夜已到尽头,黎明已将到来。
这时候等候在药浴室外的人,许多都已经昏昏欲睡。
即便时还有人睁大了眼睛,也显得十分疲惫,有的人为了驱散困倦,就来回踱步,打发时间。
不过何锡铭和冯书阳毕竟年迈,就靠在过道的长椅上闭眼休息。
也不知道谁忽然发了句牢骚,立时驱散人的睡意:“嘿,你们说这唐郢会不会在里面已经睡了,我们却傻乎乎地在外面等!”
当即就有人附道:“对啊,我们这么一直待着不成傻子了嘛,要不进去看看吧,这天都快亮了。”
王阳这时候皱着眉头道:“你们囔囔个什么,等不及就回去睡觉去,也没人让你们这么等着,这可不是在儿戏,是在救命呐,你们贸然进去打扰,这后果谁来负责!”
还别说,这家伙一说,原本有些想法的家伙们,一个个都消停下来。
不过说归说,药浴室内到此刻都没有一点动静,还是令每个人的心担忧不已,无论谁都在怀疑,唐郢是否能够把人给起死回生!
就在众人再次沉默的时候,忽然门把手竟动了。
这动静本来不甚明显,可是在这静寂的时刻,就显得格外响亮了,唰唰唰,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全都瞅过去。
随即一人就晃荡着走了出来,这人正是唐郢,他整个身子轻飘飘的,像纸一般,站都有点站不稳,脸色也苍白无比,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