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亭这时候径自点了一支烟,又递给了唐郢一支。
唐郢以前是不抽烟的,后来也偶尔抽过烟,那次跟沈敬亭和韩天正会面的时候,也曾当面抽烟。
此刻他倒是无意抽烟,毕竟他也没有烟瘾,兴之所至,便抽一根,没兴致,就想不起来。
不过沈敬亭主动想让,他也没有拒绝。
沈敬亭径自点上,抽了一口,缓缓吐出,悠然地道:“唐郢,三河市在道上站得住脚的,除了桥北,便是桥南,这多年来,桥南桥北是和平相处,除了现在社会不允许闹乱子,也因为彼此实力势均力敌,可是现在郑大宝的事儿,我们终究是占了上风,完全可以用此事儿来跟桥南谈判,占据更大优势,若依此而始,咱们进一步对桥南蚕食,让他们在这里再无立足之地,甚至一网打尽,那么此后这三河市便只剩桥北,你也不必担忧他们的报复了。”
挤兑桥南,令其无立足之地。
唐郢还真没敢这么想过,在他的想象之中,这桥南在三河市就像是一座大山罩在这儿似的,只要他不欺负别人就已经是谢天谢地,谁还敢打他的主意。
不过若还要找一个人来做这事儿,整个三河市,也只有这沈敬亭能够做到了。
可还是令唐郢十分震惊,毕竟这个决定太过令人震慑了,这两个三河市的脊柱势力一旦对抗,碰撞,那么结果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说不定整个三河市都乱了。
他愣了许久才道:“沈叔,这个决定是不是有点仓促,郑大宝容易对付,但要撬动整个桥南,这会不会闹得大了点?”
沈敬亭目中蕴藏着一抹精光,神色肃然道:“唐郢,三河市已经乱了,那晚之事就宛若投石入水一般,纵然现在桥南桥北还岿然不动,但谁的心里都宛若明镜,咱们不动手,他也会动手的。”
唐郢愕然道:“难道说,那桥南还敢主动动手?”
沈敬亭笑道:“唐郢,你可曾听说过一山容二虎?”
自古以来,便是一山不容二虎,这道理,唐郢也是懂的。
这时候沈敬亭则继续道:“其实你看我们桥南桥北多年以来平静相处,可实际上,心里都想着把对方给赶尽杀绝,只不过是碍于没有机会,也没有把握罢了,这次的事儿,就是个契机。”
唐郢似乎始终觉得此事事关重大,而且自己卷入其中,也不知是对是错。
沈敬亭大概能够猜到他的想法啊,于是便道:“唐郢,你还在读书,这事儿我本来也不想让你卷入,所以你一颗心尽管放在诊所上,郑大宝的事儿交给我来处理,桥南的事儿,也交给我来计划,总而言之,你的恩怨,我会替你了结!”
唐郢蓦地道:“沈叔,纵然你跟桥南速来也有敌对之心,可是这件事让我也脱不开关系,我不管你要怎么对付桥南,但郑大宝的事儿,我还是希望我自己来亲手解决。”
以往唐郢纵然身受欺负,也很少决意报复。
就像是他之前被陈炜和郑大宝坑害,之后也从未主动去解决这件事儿,若不是后来又有纠缠,难以激起他心中的一股愤然。
可随着心性变化,此刻他说来此事,倒是理所当然。
沈敬亭似乎很欣赏唐郢这股意气,吐了个眼圈笑道:“你能这么说,我很佩服,郑大宝的事儿,你要怎么做,随你,不过有需要,张东,秋韵,你可以随时联络帮忙,找我也可以。”
唐郢闻言又是感动不已,坦然道:“那就多谢沈叔了,时间不早,我就先行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