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郢将信将疑地把手机拿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原来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画面,也不知道是谁拍的,就是在医科大的中央花坛钱,两个人正顶着初升的太阳跪在那儿,许多人都在围观。
毫无疑问,这两人,正是医科大的李涛同学,还有周翔同学。
他们出现在医科大,并当众跪下,毫无疑问,是这两人的父母选择了妥协,虽然唐郢不知道他们为何这么快就妥协了,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那就是他们肯定也清楚了,没有唐郢,他们的儿子就注定残废。
在羞辱和残废之间。
他们决定忍辱负重!
原本舒雅还以为唐郢看到这一幕,会很欣慰,很开心呢,不过见唐郢脸色反而变得而有些凝重,这就令舒雅有点愕然了:“怎么唐郢,他们服软了,你不高兴吗?”
唐郢怅然道:“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舒雅,其实我一直都不喜欢这种争强斗狠,输赢之争,你要讲道理,理通顺了就大事化小,万事皆无,可这种意气之争,不过是恃强凌弱罢了,输的人看似认输,但心里怎会服气,说不定酝酿着更大的报复争斗呢!”
舒雅闻言,不禁也有些感慨,不过她就看淡多了:“唐郢,这就是现实啊,佛祖还做不到普度众生呢,古往今来的英雄人物,豪杰圣人,哪一个没有被人丢出来口诛笔伐的,所以谁的道理才是对的呢,你要是这么想,只能一直钻在你牛角尖里,无法自拔。”
唐郢愣了下,呆呆地看着舒雅:“难道你觉得人就该成王败寇?”
舒雅一怔,稍作沉吟便道:“我也不是这么觉得,但你只要做的无愧于心就够了,至于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根本就无济于事,你说呢。”
唐郢不得不承认,舒雅说的很实际。
自古以来,就没有人能够将这个社会彻底和谐,总有各种各样的人存在,你说煤是黑的,他们偏要说是白的。
你说相信科学,他非得说相信迷信。
你要说唯物,他就唯心!
总而言之,有那么一些人,总是唯恐天下不乱。
他把手机还给舒雅,然后叹了声道:“也是,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快意恩仇,不羁牵绊,这才叫人生,罢了,不管这个了,让他们跪吧,跪够了我就救人,跪不够,就继续让他们承担痛苦!”
医科大,早晨这一点还有点清凉,但周翔和李涛为了表现诚意,故意跪在花坛前。
这里连个遮掩都没有。
随着日光越来越高,竟也是越来越热。
跪着的两人,额头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手臂无力的吹着,脸色多有痛苦。
当然,除了手臂无力,和日光炎热之外,也有一旁人的闲言碎语。
这时候,从在一旁观看的人群之中,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拿着电话径自走到了一边,身后有人跟来,只见他一摆手,人就站在了原地,他一个人走到一处比较静寂的地方,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此人正是孙玉飞。
他电话很快拨通,然后便道:“海义叔,知道医科大的事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