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了饭早早躺下,硬是睡不着,出来走走,漫无目的,不知不觉地来到大院里。”
“看到这里还亮着灯光,猜你肯定回来加班,所以来坐坐休息一下。”
“今天到南乡的海鑫矿业事情处理怎么样?听说,外面的人都叫你【许青天】!”
洪文武是南乡镇的人,家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收到消息不足为怪。
“哪有那么玄乎,外面的人胡乱吹嘘抬举,洪大哥你可不能这么说,党性觉悟得高。”
许毅然摆手期间,送上一杯热茶,缓缓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说:“暂时来说还算是顺利的,后续还要实时跟进,避免空谈误国,耽误百姓的切身利益,最怕下面的人不能落实,心里有点小九九。”
这就是所谓的小鬼难缠,很多工作其实上面已经规范了指导方针,但硬是落实不了,或者落实过程中有所偏差,未能尽如人意。
也对应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私心。
“那边我还有点相熟的人脉,回头有空我替你说两句,好让下面那些鬼灵精怪的人,别耍什么花招。”
洪文武出面,这事基本能落实没跑。
还没等许毅然连连感谢,他有气无力地说:“许老弟,这次帮你,我不求什么回报的,你也别忙着感谢。”
“大晚上就剩下咱们哥俩,我想给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他稍微停顿一下,喝口水,缓口气,许毅然续上茶,收起笑容,放下二郎腿,身体微微前倾地竖起耳朵认真聆听。
“老弟,我是真的累了。”
“一辈子摸爬滚打,在这个所谓的名利场里,别看我整天嬉皮笑脸,无所谓的态度,实际上早已趟过荆棘,伤痕累累。”
“之前,你没来的时候,我寻思着靠卜书记的关系,还能跟刘伟达争一争常务副县长的位置,试图往前迈出一步。”
“如今回想起来,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争什么呢?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人,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为什么要为难自己,那么辛苦。”
“明知道争不过刘伟达,我还是硬着头皮去热脸贴冷屁股(卜松林),到头来落个不讨好的名声。”
“我知道的,外面都说我是墙头草,反骨仔,背叛了卜书记,哎,难啊,真难。”
“有好地,稳定的靠山,谁还想见风使舵呢?”
“问题是,我们这种泥腿子出身的人,每往上走一步都无比艰难,更别提什么靠山,巴结谁。”
“这么努力的这边靠一下,那边躺一会儿,还不是为了狗眼馋穿,为了活着。”
“说句良心话,你是我碰到过最真诚的人,至少,在我犹豫不决,忽远忽近的选择中,每逢我靠近,你都毫无保留的把我当成自己人信任,从来不避讳什么。”
“我算是想透彻了,争不争的无所谓,玩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回头有机会,我就提出到政协和人大去颐养天年,好好的呆着,组织的工作台累,太烦,我有心无力!”
“倒是老弟你,身处漩涡中,抽不开身,而且身边还有你的一群亲信好友,你得努力坚强的保护。”
“你不争,也得争!”
洪文武话里话外透露着无比的疲倦。
不是装的,是发自内心,可以说是发自灵魂的累。
本来组织的工作就很烦人,事儿多,杂,乱,碎。
要处理本职工作就不容易了,还要掺杂到争权夺势中去,时刻看着上面的脸色办事干活,尤其是突然疯狂无边,大权在握,高压态势的徐光泰,近乎一个月来所展现的凌厉手段,更是压得众人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
下面的人早已怨声载道,工作强度太大,氛围差,苦不堪言。
许毅然被突如其来一番发自肺腑的表白,给带偏了情绪,使得他都低落了很多。
“在困难面前,放弃往往很容易,很简单,唾手可及,但要坚持,咬牙,努力,是很难,很难.......”
“洪大哥你可以歇息,舒缓一下心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差不多八年没有真正休息过了,连家里孩子去上学都抽不出时间去送一下。”
“给自己放几天假.......”
洪文武宛若未闻,强行打断说:“许老弟,小心蒋平!”
“她不是看上去那么没脑子的女人。”
忽然间的提醒,使得许毅然的心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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