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走出慈宁宫后殿的时候,要费好大的力气,才勉强维持住了平静的表情。。。手机端m.
她身后还跟着蜀王世子妃。后者表情平静之余,还带有一种仿佛大仇得报的喜‘色’,但眼眸之,又好象隐隐有几分悲哀。秦含真想起方才听到蜀王世子妃与秋嬷嬷的对话,也明白前者为何会有这种心情了。
她叹了口气,对蜀王世子妃道:“我听闻世子妃娘家母亲与兄弟已经京来寻你了,眼下虽不知他们住在何处,但据说他们几乎每天都要到世子府外眺望,想必还指望着有朝一日能与世子妃重聚?世子妃不必太过灰心失望,既然有能与亲人团聚的希望,那日后世子妃与两个孩子的生活,总还有所依靠。只要世子妃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和盘托出,没有半点隐瞒,太后娘娘与皇想必也会有所回报的。”
蜀王世子妃的眼神微微有了变化,面也‘露’出了几分惊喜之‘色’:“郡王妃此言当真?!我母亲和弟弟果真……”
秦含真点头:“这是真事。蜀王世子应该已经知道了,他没有告诉世子妃吗?听闻楚良媛之母日前在街遇险,正好被令弟所救。楚良媛得知后,还拿这个做理由,求太子殿下赏世子府一个恩典呢。”
蜀王世子妃的喜‘色’顿时僵住,很快化为了冷笑:“世子还真是……用心良苦呀!在他心目,什么人都可以利用,什么情谊都可以舍弃,只要楚渝娘在东宫过得顺利行了,是不是?!”
她这么问,其实并没有期待秦含真的回答,所以马又对秦含真正‘色’道:“郡王妃放心,我这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都写下来。若有任何遗漏,皇只管打发人来问我,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含真点头,看见皇帝的心腹大太监张朝贵站在前方不远处的角落里,想必是在等着给蜀王世子妃母子三人引路呢,便将蜀王世子妃请了过去,对张朝贵道:“接下来拜托公公了。”
张朝贵笑着给她行了个礼:“王妃客气,‘交’给咱家吧。”他又向蜀王世子妃行了个礼:“世子妃跟咱家来,小世孙与小县主自有人陪着玩耍,有细心周到的宫人服‘侍’饮食起居,还有太医在旁候命,包管不会让两位小主子出事的。等世子妃做完了该做的事,便能与两位小主子相聚了。”
蜀王世子妃回头看见两个孩子在宫人内‘侍’的怀抱下出得内殿,身边‘侍’候的果然都是她所知道的细心周到之人,候命在旁的太医亦是惯常为两个孩子看诊的,也放下了心。她对张朝贵笑了笑:“劳驾张公公了。”
张朝贵笑着行了一礼,又向秦含真辞别,便带着蜀王世子妃转身离开。
等小世孙与小县主一行人也随即离开后,秦含真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吴司言:“我们去见太后娘娘吗?”
吴司言道:“太后娘娘已经知晓了,此时有些不适,传话说让郡王妃先往乾清宫复命。日后有暇进宫时,郡王妃再来与太后娘娘说话吧。”
秦含真明白,吴司言方才站在‘门’外,屋里的人都说了些什么,她必然听得一清二楚,也会即刻向太后汇报。太后心情难过,简直太好理解了。秦含真此时也非常想见到赵陌,更希望先去找他。
她回过头,再看了一眼殿内呆坐的秋嬷嬷,心里不知该说些什么,暗叹一声,还是迈开脚步,朝慈宁宫外走去。
两刻钟后,她便坐在乾清宫,向皇帝、太子与赵陌三人讲述自己在慈宁宫的经历,尤其是当蜀王世子妃决定了要站在皇室这一边,供出丈夫罪责之后,与秋嬷嬷再次相见时所说的话。
她惊叹地道:“原来蜀王世子妃心里一直怨恨着秋嬷嬷,只是从来不表现出来罢了!因为当初小县主在慈宁宫里摔断了‘腿’那一回,是跟秋嬷嬷有关的!”
蜀王世子的小‘女’儿小县主并不是自己从窗台摔下来的,原因也并不是因为身边的‘侍’从疏忽职守这么简单。当时几个王家‘女’与王嫔在慈宁宫‘花’园发生争吵,惊动了宫人,太后身边的人前去询问是怎么一回事,太子妃也听说了,赶去调停,却发现几个王家‘女’身边都没有‘侍’从。太子妃警惕这几个王家‘女’,命人去寻找这些‘侍’从时,无意找到了慈宁宫后殿。当时没人觉得这有什么,只到不久之后,发生了小县主摔落事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寻找王家‘女’‘侍’从之事,也不了了之了。
而直到蜀王世子妃今日与秋嬷嬷说起,秦含真方才知道,原来当时秋嬷嬷正与惠太嫔秘密见面,将一样要紧物事转‘交’到对方手。要是被东宫的人发现,后者偏偏又不是秋嬷嬷熟悉的人,将来很可能会给秋嬷嬷带来无尽的后患。蜀王世子派在小‘女’儿身边‘侍’候的‘奶’娘,事实也是他的心腹。当时为了掩护秋嬷嬷,‘奶’娘亲手把小县主推下了窗台,引发‘骚’动,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方才趁‘乱’让秋嬷嬷离开了。冒充王家‘女’‘侍’从进宫的惠太嫔娘家亲人,也是在见过惠太嫔之后,被秋嬷嬷安排着去了外命‘妇’‘侍’从休息的地方,才没有引起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