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这些对官位虎视眈眈的海宋候补的威胁之下,也就没有几个朝臣想要通过辞官,来威胁报复态度过于嚣张的监国王爷了。
正是因为朝臣的很多劝谏,监国往往都一概不听,甚至偶尔还会恶语相向,所以,很快也就没人就言行举止这类的“小节”来对监国发表意见了。
在众臣看来,监国桂王虽然日常行事很有些荒唐可笑,但却能牢牢抓住人事权、兵权、财权,尤其是能够让那帮奇葩的海宋人死心塌地地效忠于他,连收买都没办法收买。
是的,短短几日,朝臣们就已经公认那帮海宋人都是极为死心眼的,根本就不可能被拉拢,一旦展露出与其拉关系、向其贿赂的意思,其直接就去给监国打小报告,最后搞的谁都下不来台。
总而言之,对于这位监国桂王,朝臣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听之任之。
现在,听到监国难得给他们面子,来征求他们的意见,有几个大臣都挺想好好表现一下的。
虽然这位过于有主见的监国王爷听不听他们的话,是一个问题,但站出来发言刷一下存在感,总归是一件好事。
吕大器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朱由桹早就注意到在陈邦彦说话的时候,吕大器就有些绷不住的意思了,现在他第一个跳出来,也是在朱由桹意料之中。
只听得吕大器对着陈邦彦,怒气冲冲地说道:
“好一个苏阁老!苏宇霖,他一个国子监出身的监生,绝非科道正途出身,本无入阁资格。
可他蒙蔽上听,花言巧语将大行皇帝蛊惑了一番,大行皇帝看得起他,才破格让其入阁。
面对大行皇帝的拔擢,他却不知道掂量一下他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竟然恬不知耻地答应了。
他是如此的厚颜无耻,以至于之后大行皇帝累擢其为文渊阁、武英殿,他都一律腆着老脸接受了。
然后呢,然后他便开始误国害民,他的一系列无能的举措,直接导致大行皇帝身陷绝地,蒙尘于汀州。
没有经过科举正途,便去做官的监生的才能,就是这样的。
从苏宇霖这样的祸国殃民之徒,便可见一斑!”
接着,他又面对着朱由桹拱了拱手,才继续说道:
“依老臣看,这苏监生此次派人前来,名为劝进称帝和劝说殿下移跸广州,实则还是贼心不死,想要入阁。
正所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大行皇帝就是被苏监生给坑害了的。
殿下要小心,千万莫要重蹈覆辙。
无论如何,也万万不可再让苏监生这个丧门星入阁啊!”
闻言,朱由桹微微一笑。他在心中暗自寻思道:
「这吕大进士一开口,就老学历歧视了。不过,正所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不管你是进士举人,还是监生秀才,亦或是丈育白丁,最后还不是都要给我朱某人打工?作为大明朝的最高统治者,只要你们能够对我有用就行了,老子又岂会真的在意你们到底是进士?还是监生?亦或者是丈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