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刚才的一场婚礼,陆叮咛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搭理她,只是头也不抬的回了她一句。
“要发疯的话,出去。”
“你以为我是想来你的婚礼吗?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这张披着圣母外衣,内心肮脏的人是如何理所当然的接受这个婚礼的。”
“说完了?”陆叮咛站起身来,眼里是不耐烦的隐忍。
宋青鸟向来是那种不把陆叮咛惹毛就不罢休的女人,她拧着自己那股鄙人的傲气,高高扬起头,双手抱胸,“陆叮咛,我太清楚你了,你内心深处,永远都不会满足现状,你跟我有什么区别,为了钱,还不是什么都可以做,今天是翟先生,也不知道以后,会是谁。”
大概是因为宋青鸟的声音很大,引来外面一些人的围观,大家议论纷纷,想着发生了什么事?
看人越来越多,陆叮咛尽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说,“宋青鸟,我不想再重复我的话,请你出去。”
“怎么,你怕别人听到啊?我怎么记得你陆叮咛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够了。”她突然吼了过去,说,“我不怕别人听到,我是担心别人看你的笑话。”
“我的笑话,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我能有什么笑话。”她耸耸肩膀,一脸的无所谓,脚步往门口挪去,看着外面围观的人,带着十分挑衅的语气大声说,“你们好好看看,这位站在你们面前高贵大方的新娘子,其实是个名副其实的小三,逼着别人离婚,害得别人的老婆自杀成了植物人,你们说说看,像这种人,有什么脸面在这里结婚啊。”
“哗~”
大家一阵哗然,却没敢上前过问,议论的声音也特别小,毕竟,这可是翟先生的婚礼,谁也不敢多事,何况站在里面的,还是新娘子。
似乎是习惯了大家那种疑惑奇怪的眼神,陆叮咛冷静的站在原地,却轻微摇起了头,对宋青鸟,她已经失望至极。
宋青鸟哼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陆叮咛,怎么样?被人戳到软肋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受啊。”
“把门关上,我有话跟你说。”语气清冷。
“门就开着好了,你要是不做什么亏心事,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啊。”那副傲娇的样子,挑动着眉梢,真够让人恶心的。
陆叮咛深呼了一口气,对宋青鸟说,“好,那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宋青鸟还没成年就被人搞大肚子的事,十七岁那年,你跟着一帮男人去喝酒,喝得烂醉如泥,丢在床上被人轮奸怀了孕,连孩子父亲是谁你都不知道,是不是还要我再说下去?”
宋青鸟楞住了,整个人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倒下,那双原本就戴了美瞳的眼睛睁得更大。
“陆叮咛,你胡说什么?”她底气不足,有些心虚。
陆叮咛转身从自己的包包里取出了那封从福利院寄来的信,直接甩在了宋青鸟的身上。
“需要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你听吗?你把孩子生了下来,送去了这家福利院,孩子叫小易,今年四岁,他在信里喊你妈妈,宋青鸟,你还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这封信,陆叮咛看了,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
看着地上那封信,宋青鸟咬着唇,不敢伸手捡起,身体更是瑟瑟发抖的厉害,这个秘密,她藏了四年,不,更准备来说,是五年,从来没人知道,她每三个月都会去一趟南宁,到福利院去看看,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给她寄了一封信,还那么好死不死的落到了陆叮咛的手里。
过了很久,宋青鸟才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更恶心了?”
“我不想看到你,带着这封信,滚。”
宋青鸟根本无力反驳,在陆叮咛面前,她总是一个弱者,如今被她抓到了自己痛处,也就更加无法趾高气扬了。
抓起那封信,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休息室里像是陷进到了一个大冰窖,透着微凉的冷气朝陆叮咛袭来,冷得她直哆嗦。
过了很久,葛东过来了,说是翟先生派车送她先回去,让她早点休息,也提到刚才和宋青鸟闹的这一幕,说是已经处理好,不用她担心。
回到家里,大概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拖着疲倦的身体上楼,卸了妆,洗完澡,弄完一切后已经是深夜十二点。
翟岐山,还没有回来。
她坐在阳台上接连抽起了烟,等到一点多,就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开门声,似是有东西撞到了地上,随后便是一阵寂静。
她扯了一块丝巾披上就下了楼,客厅里没有灯,只有鱼缸里的那盏呼吸灯亮着,微光透到沙发上,迎着翟岐山醉醺的脸,显得格外的慵懒。
陆叮咛走到他身旁蹲下,看着他那张菱角分明的脸,透着男人稳重的成熟感,竟也如同孩童般带着任性。
他说的那一句“没有离异,只有丧偶”的话,弄得她的心乱糟糟的。
明明说好的一年后离婚,凭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哪怕蒋远舟当初能说出这么半句话来,今天,牵着她的手完成婚礼的人,也不会是翟岐山。
可是陆叮咛又必须承认,翟岐山的这番话,暖进了她的心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