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我跟她单独聊聊吗?”
经纪人跟助理互看了一眼,又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了翟岐山,然后点了点头,出去了。
翟岐山则有些担心,拉着陆叮咛小声提醒,“医生说她情绪不稳定,你小心点,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叫我。”
“我知道。”
翟岐山出去后,陆叮咛走到床边,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谷苏,她大概是真的不想活了,以至于会走上自杀这条路。
陆叮咛为她掩了掩被子,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带着轻弱的语气问她,“你是真的想死吗?”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自杀的原因应该不止是因为这件事吧?你买通宋青鸟,陷害我跟梁先生,这件事,岐山可能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你应该绝望,加上这件事情,所以才想着自杀的,对吧。”
听她说完这番话,谷苏冷笑了一声,转头看着陆叮咛,“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陆叮咛,你不配。”说道这里,她红了眼,带着几近绝望的问,“为什么你要抢走我的一切,为什么?”
“我从来都没有抢过你的东西,从始至终,都没有。”
“你抢了岐山,你把他从我身边抢走。”她低吼过去,整个人都在发颤。
陆叮咛冷静的看着她,却笑了,“谷苏,你知道岐山跟我说过什么吗?”
“……”
“他说,她以为你就是她的终点,所以拼了命的去爱你,想给你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他跟你求了婚,希望你能待在他身边,让他可以给你全部的爱,可是,你自己不要啊。”
“我没有不要。”她用力反驳,从床上艰难的坐了起来,“我爱他,为了他我什么可以不要。”
“可事实却是你离开了他,那个离开的人,是你,不是他。”
谷苏哭得越发哽咽,整个人哆嗦得不行,她紧紧的捏着床单,一拳垂了下去,带着痛恨的语气说,“你知不知道,就在他求婚的前一天,他父亲……来找过我一次。”
恩?陆叮咛有一丝惊意。
谷苏继续说,“他父亲说,像我这种出身的人,根本不可能成为翟家的儿媳妇,岐山要娶的,绝对不会是我这种人,我不甘心,我就问他,如果我有了成就,有了名利,他会不会接受我跟岐山,他说会。”
“所以我才选择离开了岐山,我要成名,我要成为上等人,可是为什么,当我成为了那样的人,岐山娶的,却是你呢?”
这件事,陆叮咛并不知道,床上的女人很激动,甚至眼神里带着对陆叮咛的恨意,在她眼里,如果不是陆叮咛,和翟岐山结婚的人,兴许就是她了。
半响,陆叮咛才说,“抱歉,我抢了翟岐山。”
这句话,像极了她跟蒋太太说的那一句“抱歉,抢走了你的丈夫。”竟是如此的相似。
紧接着,陆叮咛又加了一句,“但我还要谢谢你,离开了他。”
“陆叮咛,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会因为他父亲说的话而改变你的坚持,离开了,就是离开了,没有解释。”
“你……”
“谷苏,我很同情你,但就像你恨我一样,我也恨你,在希腊也好,或者是买通宋青鸟来冤枉我也好,我都恨极了你,但是我不能因为恨你,就把你置于死地。”
气氛中,似是滚进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却是无形的,直逼人的心脏。
谷苏眼里淌着泪水,又被她倔气的抹掉,死死地抓着床单,咬着牙,许久,开口。
“陆叮咛,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我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我感情输给了你,事业输给了江小米,知道吗?我一无所有了。”
那一句“一无所有”,她说的真真切切,像是从心脏处滚上喉咙,满是鲜血淋漓。
然而就是这句话,陆叮咛在梁亚玲的嘴里听过一次,如今,又在谷苏的嘴里听到,也不知道是在讽刺着谁?
陆叮咛站了起来,一双倨傲微冷的眼神看着她,轻启唇,“如果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解决一切的话,那你才是真的一无所有,而我,将会赢得一个满堂彩。”
顿时,谷苏像是被打了一支镇定剂,却恍然回过神来,就像陆叮咛的话一样,简直就是一语点破,她用自杀的方式认了输,而陆叮咛,赢了。
这样的结局,谷苏显然不认同。
“我不会让你赢的。”她抬头对视她,一脸坚决,“陆叮咛,我还要跟你斗下去,我才不要去死,”
陆叮咛笑了,似乎达到了她所想的目的,这个女人不再想死,说实话,她救了一个人。
出了病房,翟岐山在外面等她,拉过她的手,问,“怎么样?”
她耸耸肩,“看来我救了你的初恋情人,她现在是满血复活要继续跟我斗,不会再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