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乐手里捏着一份邀请函送进了董事长办公室,显得小心翼翼,递放在了办公桌上。
正在工作的翟岐山头也不抬,淡漠的问道,“谁的?”
“南阳集团的安总派人送来的,说是晚上有个宴会,邀请你跟祖先生一同去,大概是因为这次两家公司合作,所以才送过来的。”
“这个合作案已经全权交给天养了,这个宴会他去就行了。”
“可是……”赵安乐吞吞吐吐。
翟岐山合上文件,那双冰雾的眼神带着冷峻迫人的锐气。
“有话直说。”
赵安乐这次深呼了一口气说,“南阳的安总说,想找你叙叙旧,顺便,解开之前的误会,请你务必到场。”
误会?翟岐山轻摇头,认为可笑至极,修长的手指将桌上的邀请函夹起,挪动翻开。
原来是一场私宴,安国栋大女儿安阳的订婚宴。
安阳?
看到这两个字,翟岐山的头皮甚是一阵作痛,指尖的力度用力,邀请函旋转一圈,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桌上。
“翟总?”赵安乐试探着,寻思着他去还是不去。
冷瑟的脸庞,“替我准备一套西装,再准备一套女士晚礼服送去画廊,告诉陆小姐,晚上有场宴会,我会过去接她。”
……
从宋青鸟家回到画廊,陆叮咛的心情有些沉闷,而赵安乐派人送来的礼服已经放在了她的办公室里,小陈也把转交的话原数告诉了她。
盒子里,装着一套及入脚踝的郁金色晚礼服,丝绸的料子光滑有质,搭配了一件浅白的柔毛外套,尽显端庄高雅,盒子里还有一双只有三寸高的浅蓝色尖头鞋,镶着点钻。
不得不说,赵安乐还是一个特别细心的人,知道她是孕妇,刻意避开了高跟鞋。
下午到点时,翟岐山派了葛东过来接她,只是说他先过去打声招呼,陆叮咛也没多想,毕竟这种晚宴,大多请的都是商业界的人士,以谈生意为主。
晚宴是在一处私人别墅里举行,陆叮咛到了后才知道是南阳集团董事长千金安阳的订婚宴。
对这个安阳,她曾与蒋远舟出席饭局时听人说过几句,据说是剑桥大学法学院的高材生,刚毕业就受邀加入了国外知名的法律团队HD,经手的案子桩桩都是国际大件,在行业里更有“金牌女状”的称号,却也因为性格过于独立好强,身旁纵使有不少追求者,但也都只敢远观,不敢近看。
如今安阳订婚了?想必对方的能力定是临驾驭她之上。
别墅外的停车区停满了豪车,格外醒目,而大厅里,装饰得富丽堂皇且格外雅致,来的人非富则贵,皆是上流社会的大人物。
陆叮咛一进去就被几双目光锁住,有人过来敬酒,她皆是以笑回应,有人上来搭讪的,她也只是客气回应过去。
索性躲到后院,寻着翟岐山的身影,可找了一圈我不见他人。
“陆小姐?”
男人的声音带着惊喜,从身后响起时已经到了她的身旁。
回头一看,竟然是安锦良,与昨日不同,摘下了那副金丝框眼镜,盘梳着二八分的发型,脱去了清秀斯文,有棱有角的脸气宇轩扬,泛沉着迷人的光华。
“我刚刚还一直在找你,以为你不来了。”他打量着陆叮咛,眼底落上赞誉,“陆小姐今天真漂亮。”
“谢谢。”陆叮咛客气的对他笑着,却不明白他的意思,试探性的问,“安先生让人送来的邀请函,就是今晚的这场宴会?”
她拿到邀请函时并没有注意时间地点就收进抽屉里了。
“是啊,难道陆小姐不是因为我给你的邀请函而过来的吗?”
“我……”
“原来你在这啊。”
翟岐山的出现顿时打断了陆叮咛的话,也免了她不知如何开口的尴尬。
翟岐山伸手揽向陆叮咛的腰上,又伸手为她拂去脸庞垂落的两丝头发,举止亲密,带着邪魅性感。
“怎么这么不乖,随便乱走?”
“……”
见到翟岐山时,安锦良有些诧异,思忖片刻,“你就是翟岐山?”
“你是?”
“我叫安锦良,我想,我姐姐应该跟你提起过我吧?我也是在姐姐留着的一张照片上看过你,没想到今天能见到。”
提到这位姐姐时,翟岐山略有躲避的意思,只是一笑,“安先生,我内人有孕在身,不适宜久站吹风,有机会再聊。”
“行,有机会再聊。”
陆叮咛被他从后院带进大厅,又往她手里塞了一杯清水,陆叮咛奇怪看着他,那浓密的睫毛叛逆的稍稍往上翘起,扑闪着幽暗深邃的冰眸子。
“安先生来画廊看过画,聊了两句,他派人送来一张邀请函,我放在抽屉里,没打算接。”陆叮咛如实解释,生怕这醋坛子打翻。
他端起香槟猛喝了一口,眉心紧拧。
倒不是因为陆叮咛跟安锦良的事而心情不悦,而是安锦良方才的那番话着实有些刻意。
安阳还留着自己跟她的照片?
都过去快十年了,她不会应该早早丢了吗?至少,他离开英国的前一天,就丢了。
半天,挤出几个字,“叮咛,不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