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他骗了自己两次?
真是够滑稽可笑的。
陆叮咛尽可能的让自己平息情绪,努力的告诉自己,翟岐山和安阳都是为了自己好,所以才想到这个办法帮自己,她没必要生气,她不应该生气啊。
她把手里的那杯牛奶倒掉后回了卧室,坐在阳台的贵妃椅上,抱膝盖,下巴抵在上面,看着外面别墅区的一路延伸的灯,在漆黑冰凉的晚上似是划了一道暖意,窝进了心里。
很快,翟岐山就忙完回了房,看到她坐在阳台上时,当下脸色一拉,走过去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进来,送到了床上。
“这么晚还不睡,坐在外面想感冒了吗?”
他将她抱进怀中,摸着她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十分心疼。
陆叮咛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对于方才的事情只字不提。
一晚上下来,陆叮咛都无法安眠。
第二天,翟岐山去公司后,她去了画廊,在门口看到了那株安锦良遣人送来的一盆东野草,扎在花盆里,也有人那么高,放在门口的确挺美观的。
“陆小姐,昨天送来的画都已经挂上去了,按照你之前的交代,挂满一个月的画都撤了下来,放到仓库去了,昨天有买家来看过画,定了两幅,已经包好送过去了。”小陈交代着。
“辛苦你了小陈。”
“应该的,对了陆小姐,小言今天有点事,所以我让她请了假。”
周围一看,陆叮咛这才发觉小言不在,笑了笑,“我还以为她去哪儿呢,没事,让她休息一天吧,对了,这几天要是不忙,你也休息两天,别累坏了。”
小陈摆手,说自己在这里工作挺开心的,还能看陆叮咛画画,也让自己学学知识,说话时总带着一种学生般晴朗的笑。
没多久,陆叮咛就接到了翟岐山的短信,说是下班过来接他去餐厅吃饭,她回了一个“好”字。
到了下午,陆叮咛也收拾了东西准备下去等翟岐山,手机却收到了一张图片,上面正是翟岐山为女人打开车门的画面,而这个女人不就是安阳吗?
发这张图片的人却是小言。
在图片的下面,小言还附带了一句话。
:陆小姐,我看到翟岐山和一个人女人有说有笑的,还上了车离开,我不知道你认识吗?
鬼使神差,陆叮咛回了小言一句话。
:我认识,她们是朋友。
如果这番话要陆叮咛说出来的,兴许就没了底气。
看着这张图片,陆叮咛的鼻头微微一皱,有些泛酸,从画廊离开后,她站在林荫道旁等翟岐山,她想,他应该会来。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手里原本冰冷的手机也渐渐地被她握得发烫,终是拨通了那个停留在通话栏的号码。
响了好几声后,传来的是挂断的声音,甚至不到十秒的时候,手机就接到了翟岐山的短信。
:正在和客户谈生意,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客户?就是安阳吧。
此时此刻,陆叮咛的心就像是现在的天气一样,冷的发颤。
而这个事实,她很快就欣然接受了,安阳帮他出了主意解决了离婚协议书的风波,他请她吃一顿饭理所当然。
嘴里深长的吐出一口白雾来,她果断打电话约了李格格。
两人很快就在一家餐厅碰了面,点了一桌的菜,李格格又要了一瓶酒。
自从李格格和祖天养分手后,她这几天下来,几乎天天喝酒,也很少回婚纱店。
看她那一脸憔悴的样子,陆叮咛不免有些心疼,见她往嘴里不停地送酒,伸手拦了下来。
“别喝了。”
李格格又夺了过去,笑了笑,“怎么?害怕我嗜酒如命,为了一个男人?叮咛,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什么样子?”她扬起手里的酒杯往陆叮咛的水杯上碰了一下,“我挺好的啊,倒是你,最近网上出现了这么多攻击你的话题,不过翟岐山还是挺厉害,一个记者会就把局面给扭过来了。”
“格格,别提了。”陆叮咛闷声喝了一口水。
李格格想了一下,身子往前一倾,试探性的问她,“这件事情,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吗?怎么样?是不是郎乐?”
“不知道。”她摇头,“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
“我怎么看你,好像有心事似的,昨天翟岐山还在记者会把那段感人肺腑的告白念了出来,怎么今天你就闷闷不乐了?”李格格一双目光尽是深究怀疑。
而陆叮咛并不大想提这件事,随便敷衍了几句,却时不时的看下时间。
两人聊了很多,又聊到了祖天养的身上,李格格很是淡然,也跟陆叮咛说了些这几天她和祖天养的事。
大概就是祖天养去找过她,道歉,她不理。
“叮咛,你知道吗?当我跟他说想要结婚的时候,他那个逃避的眼神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看着李格格那张失望的脸,陆叮咛也有些心疼她。
从餐厅出来,六点半的天就已经暗的不像话了,陆叮咛拉着李格格的手,劝她别在喝酒,又叮嘱了几句,随后拦了一辆车,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