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叮咛双脚发颤的靠近卧室,虚掩的房门里,床头边那盏她日夜都要开起的灯,透着橙红色的光晕,映在了床上两具赤果果的身体上。
女人坐在男人的身上,后背的曲线条条优美,伴随着身体上下的幅度,完美无瑕的展//露在陆叮咛的眼里。
而床上的男人,自然一副欢//愉高、朝的姿势,过于享受。
那一刻,一阵恶心感从胃里冲到了嘴边,陆叮咛捂着嘴立刻背身退去,靠在墙上,死死的忍着作呕的难受,涨红了脸,眼泪也似水珠般一颗颗的往下掉。
失望和绝望掺杂的情绪,让她无力承受,所有的坚韧被那一幕推得干干净净,剩下的,便是碎成一片的心如死灰。
她跌跌撞撞的下了楼,竟连推开那扇门的勇气也没了。
瘫坐在沙发上,她抹干眼泪,咬着嘴唇出了血,血腥味淌在嘴边,却苦得让她冷冷一笑。
所谓真爱,不过是一次次的背叛,蒋远舟一样,翟岐山亦如此。
外面电闪雷鸣,大雨下的一阵一阵,风啸而过的残酷把整个世界都搅得乱七八糟。
这个晚上,陆叮咛过得很平静,她一直卷着腿坐在沙发上,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只有一条小斗鱼的鱼缸……
激//情而过的清晨,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浓浓的欢//愉味。
郎乐窝在翟岐山厚实的臂膀里,伸手扑了扑他浓密得有些不像话的睫毛,带着小女人般的羞怯,吐了吐舌头,又缩了回来。
而翟岐山是被太阳穴的一阵疼痛给痛醒的,睁开惺忪的目光,看到郎乐时,整个人条件反射的从床上跳了下去,扯了床头边上的毛巾遮住了xia体,脸色青柠得难看。
“你怎么在这?”语气质问,冰冷。
大概是没想到翟岐山会是这样的反应,郎乐不免有些失望,随手拿了件衣服穿上,走到翟岐山面前,自然的挽上他的手。
“岐山,昨晚的事已经发生了,错不在你,是我不好,明明知道你喝多了,但是岐山,我不介意。”
一脸苦涩委屈的表情,抿着嘴,假惺惺的掉了泪。
而翟岐山却愤怒的抽回手,扶向额头,一副手足无措的焦急样。
郎乐说,“岐山,我知道一直以来,你只是把我当妹妹,但是在我心里,我早就爱上你了,你不要推开我好不好,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你答应我,不会把我推开,好不好?”
“郎乐。”他无奈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往后退了两步,很是严肃的告诉她,“我跟你不可能,昨晚我喝多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件事,也绝对不能让叮咛知道,你明白吗?”
“岐山……”
她试图去抓他的手,翟岐山却甩开她,快速的穿好了衣服下了楼。
但当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陆叮咛时,他仿佛已经猜到,昨晚的一切,这个女人都已经知道了。
他迈着艰难的步子走到陆叮咛的身后,一双发颤的手想去碰碰她,陆叮咛却突然说了一句。
“别碰我,脏。”
那双停在半空中的手顿了很久……
此时的陆叮咛,一副平静的模样,眼神却深凹无神,却带着一股韧劲。
她平静的问身后的那个男人,“还记得最初我跟你说过的那番话吗?我说女人就好比一只蜘蛛,她们会毫不留情的牺牲掉对自己没有用的东西,从而来保护自己。”
说完,她将蜷缩在沙发上的腿放了下来,站起身,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服,转过身,看着翟岐山震惊又歉疚的模样。
“翟岐山,当初我说我可以牺牲蒋远舟,今天,也同样可以放弃你,抱歉,我们的婚姻,可能没办法继续了。”
“叮咛,你听我解释,我昨天……”
翟岐山想伸手拉她,陆叮咛躲开了。
“别再碰我了,我希望你给我最后一点尊严,好吗?”
“那你有给过我尊严吗?”翟岐山反问她,那双原本深邃的眸子,赤红的滚着男儿泪,他说,“你肚子的孩子真的是我的吗?三个月前,我怎么记得,你在梁友生的三洲公馆待过几天呢。”
那一刻,陆叮咛全都明白了,苦笑了几声,微微抬起头拼了命不让自己掉眼泪,嘴角抽搐了起来,她说,“原来,这就是你让我去医院的原因啊,可笑,真的很可笑啊,我陆叮咛原来……原来在你翟岐山的眼里,竟是那么的不堪。”
“叮咛,对不起,我……”翟岐山仿佛给了自己一巴掌,他知道,自己无形中,已经拿着一把刀,狠狠刺向了陆叮咛,刺得她血肉模糊。
“走开,请你走开,别……别碰我。”她一步步的后退,脚步却无力的弯曲而下。
“对不起叮咛,我不该这样想,对不起,昨晚的事是我不对,我混蛋,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发现了陆叮咛的异常。
腹部传来的痛让陆叮咛浑身一紧,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她下意识的紧捂着腹部,一只手紧拽着衣角,整个人都蹲到了地上。
翟岐山赶紧扶住了她,满脸惊愕和慌措。
“叮咛,你怎么了?”
鲜红的血顺着陆叮咛的大腿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