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固然狡猾奸诈,但是论计谋,永远……都比不上一只动作敏捷的豹子。”翟岐山那双固然傲娇而深邃的双瞳之下,藏着一股熊熊火焰。
瘫坐在椅子上的梁友生,再无争辩的力气,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必须承认,自己真的输了,毫无预兆从顶端掉了下来。
可缓时,他又笑了,笑得沧桑惨白。
翟岐山整理着自己领带,走到梁友生身旁,俯下身,在他耳边说。
“我要你赔,赔得血本无归。”
葛东再次打开门,就在翟岐山准备离开时,梁友生叫住了他。
“我现在也不能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为了你……来求我?”梁友生语气虚淡,却是彻底的绝望。
翟岐山脚步停在原地,原本冷峻的面容闪现出一抹忧伤,消纵即失,没说一句话,离开。
这场会议,无声无息的结束了,外面的高层都等着梁友生说些什么,可等来的,却是收购计划终止,而那百分之五的股份,送到了律师楼,持有人的名字从梁友生,改成了陆叮咛。
没多久,这份股份转让书,递送到了陆叮咛面前。
“陆小姐,这是时康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梁先生现在正式转让给你,你签了字就行。”律师说。
陆叮咛很震惊,回过神来时,将股份转让书推了过去,“麻烦你告诉梁先生,这个,我不会要。”
“我知道陆小姐很难接受,但是梁先生说了,这是他的一份心意,至于你过后会如何处理,他不会过问,另外……”律师说完,将带来的一个盒子拿了上来,连同股份转让书一起推到她面前,非常敬业的说,“请你收下。”
不用打开她都知道,里面是之前她退回去的那副油画,兜兜转转,怎么又给送来了。
真是够让人头疼的。
“梁先生让我跟你说一声谢谢,他打算卖掉三州公馆,带着他太太骨灰去国外安置,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律师将梁友生的话一字不漏的转给给了陆叮咛。
陆叮咛低垂着眼,心底是说不上来的感觉。
最终,她在股份转让书上签了字,也收下了那副油画。
没多久,她在新闻上得知了消息,梁友生对外 宣布收购计划终止,东升集团未来将继续在国内开拓市场,而他,将重新返回华盛顿总公司胜任。
一切来的太快,措不及防。
陆叮咛甚至没来得及跟他道别,他就离开了。
两天下来,她也像丢了魂似的,不是在办公室发呆,就是在画室里画画的时候发呆,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她也并不知道,这两天里,画廊外一直停着一辆银色的轿车,从她早上到画廊,晚上离开画廊,那辆银色的轿车,一直尾随在后,不前不后,默默的跟着。
李格格忙完工作过来画廊找她,约她一起去买年货。
两人在超市里兜了一圈,什么也没买,主要是太挤,大妈大婶太多,两人懒得排队结账,索性算了,专场去了附近的商场,新年味很浓,大红大紫,随处可见。
“看来今年我们两个要抱在一起了。”李格格撅起嘴,往她肩膀上可怜巴巴的靠了靠。
“格格,我想去澳洲。”陆叮咛突然一说。
李格格眼睛一亮,欣喜万分,“就等你这句话了,记不记得,上学那会我们就说要去那边滑雪,这次说什么都要去。”
“好。”
李格格高兴的差点没叫起来,拉着陆叮咛到一家滑雪用具店开始挑了起来,陆叮咛挑了两件滑雪衣,正在镜子里试的时候,一个晃眼却看到镜子里映出一张熟悉的脸,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拍了拍脑袋,想什么呢。
两人基本上选了一些用品,填了地址让送过去。
从商场出来,李格格果断的订了机票,就定在大年三十的当天出国,陆叮咛没有意见,都应下了。
回去的路上,陆叮咛累的靠在车窗上休息,无意间看到车后的那辆银色轿车,她要是没记错,这两天下来,都撞见过,心里犯起了疑问,但也没多想。
下了车准备进大厦,一记喇叭声响了一下,她脚步一顿,顺着看了过来,那辆银色的轿车停在不过十米的距离,亮着车灯。
正奇怪是谁的时候,车门已经开了,翟岐山一套西装,外面套着一件厚实的风衣,目光如冬日里难得暖阳般落在了陆叮咛的身上。
那一刻,陆叮咛的第一反应,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