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大道,在新年即将到来的这几天显得热闹非凡,整条英式风格的长街上挂满了彩灯,两边的特色小店也装饰得很雅致,透着浓浓的韵味。
一家咖啡店的外围,翟岐山和祖天养各点了一杯咖啡,对立而坐,不到几分钟,咖啡由热渐凉。
许久,祖天养开了口。
“你跟她已经离婚了。”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翟岐山的语气冰寒。
祖天养太清楚他的性子了,从小到大,只要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一样,人也一样。
但是关乎陆叮咛,祖天养坚决不会放弃,带着义正言辞的口吻说,“现在对我而言,我只想好好照顾她,陪在她身边,不让她受一点儿伤,当初你办不到的事,我能。”
无形中,已经挑衅宣战。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祖天养认真的回答他。
翟岐山唇角微微一挪,泛着一丝苦涩,他往已经凉掉的咖啡里加了一勺糖,搅拌开来,上面的四叶草拉花没有形状。
他的举动太异常,按理说,以他百年醋坛子的称号,此时应该掀翻桌子,然后一腔怒火的告诉祖天养,陆叮咛是他的女人,谁也不能打她主意。
可是,他没有。
“天养,弄成今天这样,是我一手造成的,她恨我,不想见我,甚至这辈子躲着我也好,我都无话可说,可你知道吗?我放不下她,也离不开她,在我心里,她依旧是我的那根刺,刺在胸口,如何也拔不掉。”
这话才说完,祖天养就说,“她是你的刺,何尝不是我的刺呢?”
对面的男人不再出声,咖啡从杯中洒了出来,放下手里的小勺,擦了擦手。
“我不会阻拦你爱她,从今天起,你我之间,公平竞争。”
留下这番话,翟岐山起身,离开。
平静和祥的黑夜,地面上已经结冰的雪,都透着刀削般的锋芒和冷冽,压入人的心底,闷得发慌。
第二天,冬天里难得露出一道暖阳,可还是冰凉凉的。
新年倒计时第三天。
陆叮咛备了两份大红包给了小陈和小言,还准备了两份礼物分别给了她两个。
是两条款式一模一样、颜色不同的爱马仕围巾。
“天啊,这可是最新款,我前几天才在杂志上看到的,陆小姐,你又是发红包又是送礼物的,我们都不好意思了。”小陈把围巾围在脖子上,简直爱不释手。
一旁的小言亦是如此。
陆叮咛笑了笑,“我的一点心意,你们喜欢就行,对了,你们今天早点回去,年后再来上班,跟家人过个好年,总之新年快乐。”
“陆小姐你也是,新年快乐。”
两人乐开了花,把礼物小心翼翼的收好,整理了一下画廊的收尾工作,又前前后后的打扫一遍,到了下午一两点就开开心心的走了。
剩下陆叮咛一个人在画廊,前一天晚上,她在网上订了一些新年要用的装饰品,今天下午就到了。
她在玻璃上贴了福字,门口又贴了一副对联,高高的挂了两个灯笼,在大厅里又挂满了小彩灯,甚至,还买了一棵圣诞树放在进门的位置。
从外往里看,这高大上的画廊活脱脱的成了东北农村风。
她也是头一回布置,难免画风有些突变,需要理解。
只是当李格格在朋友圈里看到她拍的画廊布置后的照片时,正在修改婚纱的她,手一抖,手里的一根针刺在了试穿婚纱的新娘后背上,疼得新娘叫了起来。
当然不止她一个,翟岐山一口水刚送到嘴边,立马喷了出来。
不得不说,陆叮咛的欣赏眼光跟常人的确很不一样。
画廊布置完成,陆叮咛很是满意,不一会,她收到了一条短信,是翟太太发来的,六点钟翟家家宴,请她过去,兴许是担心陆叮咛拒绝的原因,她还特意在后面加了一句,“岐山父亲的意思”。
她已经不再说翟家的媳妇,翟家的家宴,八竿子也打不到她身上啊。
她在回复短信栏里打了“谢谢,我来不了”这几个字,可犹豫了半响,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了,最终打了一个“好”字。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又在唇上擦了点口红,好让自己看上去精神点。
到了翟家,如她所想,翟岐山和祖天养,还有郎乐都在,只是各有心思,一句话不说,陆叮咛的到来,似是给气氛来了一把火上浇油,越演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