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们……应该结束了。”
祖天养从来没有正面跟翟岐山说过这样的话。
双脚已经落地的翟岐山听到他这句话,赫然诧异,看他。
祖天养怒,却强忍着,继续说,“因为你,她没了孩子,也因为你,她差点死了,你真的要她死才甘心吗?”
“我想保护,我爱她。”
“不,你最爱的人,一直都只是你自己。”祖天养低吼着。
这番话像是一纸判书,给翟岐山直接扣上自私自利的头衔。
翟岐山没有辩驳,也不想辩驳,直接绕过祖天养,出了病房,陆叮咛的病房就是在隔壁,他站在门口,透着门上的长形玻璃往里看,看到陆叮咛戴着氧气罩躺在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他手才放在把门上准备进去,现下都顿住了,心里挣扎许久,终是把手收了回来,无力的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冰冷的感觉从背脊传到心脏处,不仅是寒,还有痛。
自己的爱,真的成了伤她的利器吗?
明明自己心底百般爱她,恨不得给她世界上最好的,哪怕豁出性命,也要拼了命的爱她,可为什么,弄成了这样?
一想到这些,他不仅自责,更多的,是困惑。
这时,一个外国人走了过来,穿着搜救服。
“翟先生,你没事吧?”
他不语。
搜救人员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戒指,“这是在那间木屋里找到的,不知道是不是翟先生你的。”
他接了过来,紧攥在掌心,目光显得无比呆滞,晃着病态的身子离开了……
陆叮咛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额头上传来的疼让她不由的呢喃了一声,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只有眼珠子还能精神抖擞的转上一圈。
一看到她醒来,李格格整晚悬着的心一下就踏实了,握住她的手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关心问道。
“叮咛,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人呢?”
果不其然,陆叮咛开口的第一句话,也是问翟岐山。
“对了,你想不想吃点什么?我让人送点粥过来。”李格格可以避开了她的问题,正打算打电话叫人送粥过来。
“他怎么样了?”陆叮咛依旧平静的问她。
李格格直接把电话愤怒的往手里一攒,“叮咛,你能不能想想你自己,考虑考虑你自己,你被他害成得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爱。”
对于她的话,陆叮咛只是静静的听着,艰难的从床上撑坐起来,如白纸般苍白的脸色带着一种漠然的冷静,一把将自己手上的输液管拔掉,下床,光着脚,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李格格拉住了她,“你不要命了?赶紧上床躺着。”
“格格,我想见见他。”
“这个时候你还……”
“就是见见,我有些话,想跟他说。”语气还是那么不浮不躁,淡得让人心静。
李格格先是一顿,半响才扭过她的身子,微垂了下眼,抬头说,“他回国了,昨晚,就走了,给你……留了一封信。”
说着,李格格从床头的抽屉里将那份信拿了出来,递到她手上,然后拉着她在床上坐下,默默的出去了。
拿着手里的信封,陆叮咛觉得沉甸甸的,迟迟没有拆开,仿佛已经预料到了里面的内容。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拆开信件,里面是一张折半的干净平整的白纸。
:我还记得那天从医院醒来,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你,不是你笑的样子,也不是你发呆的样子,而是你哭的样子,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你,所以我答应了跟你离婚。
那天后,我去了嵩山,那一个礼拜里,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你,不去提你,杜绝了你所有的消息,可是,你已经扎进了我的心,根本忘不了,拔不掉。
回到中海,我每天都跟在你身后,你还是不习惯吃早点,中午也只是吃两个面包,下午的时候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拦车,但是好几次你不知道你想什么,总会错过好几辆车,有时这样一等,就等上一两个小时,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想离开你,却又止不住的想看看你,叮咛,我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除了一次次跟你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还应该给你什么?
天养说的对,我大概是太爱自己了,所以才会把你伤得那么深,真的对不起叮咛,我不能那么自私,你已经浑身是伤,我怎么还能再一次次的伤你?甚至要了你的命?
原谅我的自私,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不会再让自己伤害你,也请你好好对自己。
我把戒指留给你,我说过,绝不允许你摘下它第三次,可是我们都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