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叮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摇着头,说什么也不相信。
冷冷一笑,“不可能的,除非他亲口跟我说,不然,我不会相信的。”
她试图挣开祖天养,想拦车去找翟岐山,可整个人都被拽住,死死的动弹不得。
这样结果,祖天养在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我要亲自去问他,我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是不是真的要跟别人结婚。”
“叮咛。”祖天养大声的吼了她一声,摇了摇她纤细的手臂,说,“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你说过,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到现在也不是,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我不要,你放开我。”
她使出全部的力气将他推开,冲到马路上,模糊的视线里除了淡薄的光线,就是雨水。
一辆开着远光灯的车子飞速驶来,她无暇顾及,心里只是想找去翟岐山。
当车子渐渐驶向她的时候,伴随着刺耳的鸣笛声,祖天养将她拉了回来。
陆叮咛撞见他结实的胸膛时,依旧哭得撕心裂肺,唇角发白,整个人身体都在发抖,祖天养将她牢牢的抱着,看着怀里的女人哭得死去活来,他的心,也跟着扎了无数下。
轻轻抚摸着她淋湿的头发,祖天养轻轻的附在她的耳边,说,“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要知道,我会一直陪着你。”
陆叮咛像个孩子似的,她只是一味的哭,一味的发抖……
医院
安静的重症病房里,此刻弥漫着浓浓的药水味,所有的机器已经停止了运作,那张病床上,残留着鲜红刺眼的血迹,冲进鼻中,让人不禁想吐。
就在几个小时候,这张病床上还垂死挣扎着一位病人,当医生和护士在经过一阵抢救之后不得不放弃时,一张死亡通知单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翟太太的手中。
那时,翟太太拿着那份死亡通知单,已经晕厥过去,此时,还未醒过来。
而就在病人死亡前的十分钟,翟岐山跪在病床边上,答应了一件这辈子最畜生的事情。
跟陆叮咛离婚,跟别的女人结婚,救下公司。
商业联姻,多么可笑。
可自己父亲身前最后一个愿望,翟岐山不得不答应。
此时此刻,翟国航的尸体已经送去了殡仪馆,而翟岐山就在殡仪馆的外头,眼神空洞,整个人仿佛憔悴了很多,脸部的胡渣也窸窸窣窣的长了出来。
他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看着那如瀑的大雨,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不停的抽烟。
陆叮咛,你现在还好吗?
你一定恨死我了,对吗?
只要一想到陆叮咛,他就能想到她那双绝望的眼神,那种绝望,比死亡还可怕。
葛东走到他身旁,迟迟才开口,“翟先生,你真的决定了吗?你这样做,陆小姐的心大概也死了。”
翟岐山没说话,继续抽着烟,那深沉的目光中,何尝不是万念俱灰,蔓延至胸前,绞得他也快死了,放弃自己这辈子最爱的人,那种感觉,已经不是痛了,而是无声无息、不痛不痒的慌。
半响,他才看着面前的大雨,苦涩一笑,“对不起,我的陆叮咛。”
“翟先生,你……”
葛东的话没说完,翟岐山已经抬手制止了他。
如鹰的双眸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脸色突然冷了下来,告诉他,“我像我父亲发过誓,公司,我会替他保住,以后,不准在我提陆叮咛。”
还没能等葛东再说些什么,他已经离开了。
这样的翟岐山,让人觉得太陌生了。
从殡仪馆离开,翟岐山开着自己的跑车发疯似的在马路上飙车,他目光如焦的盯在前方,油门已经踩到了底,车子已经超速,后面跟随着一辆警车,用超声喇叭示意他停下来。
只是他开的太快,已经将警车甩得远远的。
当天晚上,他去了酒吧,一个人和喝了很多酒,喝到不省人事,没了知觉。
葛东找到他的时候,他在酒吧的吧台上趴着,手里晃着酒杯,还是不停的往嘴里灌酒,迷离的双眼充斥着血丝,嘴里还在念着。
“叮咛,对不起,叮咛……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看到他这样,葛东也十分心疼,在没有遇到陆叮咛之前,自家老板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果然,爱情真的是一剂毒药!
他走过去将翟岐山拉了起来,抽出几张人民币摆在吧台上,便带着翟岐山离开了酒吧。
深夜里,大雨滂沱,街道上,一股冷风像是穿进了骨头里,一阵瑟瑟的冷。
葛东将他送去了酒店,但是又不放心,索性就留了下来。
没一会,葛东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祖天养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