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能有什么道理,我们才是他的家人,现在遗嘱的第三部分竟然要瞒着我们,这算什么道理?”
翟太太这块贤妻良母的牌坊在这一刻总算是崩塌了,她心里原本就有气,一栋房子,一辆车子,一个月七万,她买几个名牌包就没了,如果说把现在这栋翟家大宅留给她,那还差不多,偏偏这宅家大宅竟然不作为遗产的一部分,加上第三部分的遗嘱还是隐藏的,她哪里还受得了啊!
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祖天养蹭得起了身, 抓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一句话也不说就准备离开。
见状,翟岐山立刻叫住了他,“天养,我有话跟你说。”
祖天养冷冷一笑,“该说的话,昨天在爸的葬礼上都已经说过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
“天养……”
“爸留给我的那些字画古董我不要了,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变卖吧,希望也能帮到公司一点,或者,当是送你的结婚礼物。”祖天养冰冷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这番话无疑不是一种讽刺。
不等翟岐山再说些什么,祖天养已经离开了。
其实翟岐山只是想问一问,陆叮咛怎么样了?
只是那番话卡在嘴边,却问不出来,现在自己和她,还有什么关系呢?
在翟家待了一会儿,翟岐山也离开了,空荡荡的翟家名义上说是留给她翟太太和三个儿子,可说到底,现在也就只有翟太太和三宝住在这。
翟太太在位置上坐了好一会,她就是想不明白,那第三部分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留到五年后?
三嫂将三宝带回房间后下楼,就看到翟太太在那里发愣,便过去轻声唤了一声,“太太,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起身走到客厅里坐下,拧着眉,嘀咕了两句,“难道是因为……他?”
他?他是谁?
其实翟太太也不是很清楚,就在翟国航住院的那段时间里,她亲眼看到过松井一门进了翟国航的病房,两人在里面待了很久,第二天,翟国航就找来了遗产律师给自己立遗嘱。
可是任凭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件事会和松井一门有关,兴许,那人只是来谈生意上的事情。
“松井一门?不可能啊,跟他有关吗?”
女人的心思总是细到一种极致,甚至是敏感神经也十分敏锐。
想了想,她摇了摇头,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转头,她朝三嫂问,“三宝他现在怎么样?”
三嫂泡了一杯茶过来,放下,说,“三宝少爷说有点不舒服,我就让他吃了点药休息了。”
翟太太叹了一声气,有些心疼的说,“真是苦了三宝这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妈,现在连他爸也走了,还带着先天性的病痛。”
“不过三宝少爷也很幸运,有太太疼着,相信有一天,三宝少爷一定肯叫太太你一声妈。”
“希望吧。”
当然,这也是翟太太的心愿,她把三宝当成了自己的儿子,自然也希望三宝叫自己一声妈,这愿望,她可是惦记了许久。
……
祖天养从翟家离开后,就直接去了医院,他不放心陆叮咛,尤其是在医生说完那番话后更加担心了,要是陆叮咛真的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他恐怕也会跟着心碎了。
可是他并不知道,翟岐山一直开车跟在他的后面,看着祖天养进了医院之后,翟岐山也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他坐在车里,脸色凝重,一根烟接着一根的抽着,那缭绕的白烟冲进他的眼中,刺得他双眼微微眯起,带着让人心疼的郁郁感。
他就在医院的下面待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五个小时……
完全忘了时间,直到余白浅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本不想接,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想再出意外,于是将电话接了。
余白浅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八点试婚纱,你没忘记吧?你的西装我也让人给你熨好了,你还来吗?”
对方是在寻问自己,不是在下命令。
半刻,他吐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