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天养伸手拂了拂他额间上的碎发,动作十分的温柔,有些难受,他说,“叮咛,离婚 吧。”
他的话一说出来,陆叮咛的眼神一晃,依旧风平浪静,她没有再说话,伸手在抽屉里取了一包烟,点了一支,缓缓的走到了阳台上。
冷风瑟瑟吹来,将她指尖上的烟头吹得更火红了些。
那样的女人,尽管是在病态当中,也浑身充满了“罂//粟”的感觉,让人单单就是看了,也觉得上瘾,而那样的陆叮咛,仿佛才是她真正的自己。
半响,当那根烟抽完,陆叮咛才转过眸子看着祖天养,嘴角微微一勾,问他,“是不是只要我签字了,公司就能保住?”
祖天养点头,“如果他娶了余白浅,宏志集团就会入资。”
“好,那我签,不过不是现在。”
“什么意思?”
陆叮咛只是诡异般的笑了笑,身子撑在栏杆上,那冰凉的铁柱贴在手臂上,起了一颗颗的小肉粒,迎着冷风吹过来的刺痛感,陆叮咛抬着下颚,第一次觉得如此的舒适,
只有冰冷的感觉,才能冻结她心里的伤痛。
祖天养找来了一块毛毯,披在了陆叮咛的肩膀上,轻声说,“如果你真的能想明白那就最好了,你要知道,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陪着你,当然……不仅是我,格格和宋青鸟她们也会一直陪着你。”
“我知道。”她轻启唇,又说,“我想休息了。”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在楼下,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们。”
她点了点头。
祖天养在离开房间的时候,将抽屉里的烟和打火机都带走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都被冷风占据了。
过了好一会,陆叮咛身上的毛毯从肩膀上滑落到了地上,她挪了步子去了浴室,站在那块镜子前,看着自己那张脸日渐消瘦的脸,伸手摸了摸。
果真是成了皮包骨!
而就在洗手台上的框框里,正放着一把小刀子,她伸手拿了过来,捏在掌心里很久,目光低垂而下,抬起自己另一只手,露出了白皙的手腕。
那一刻,她像是丢了魂了一样,一抬手,就在手腕上割了一刀,但是力道不到,只是微微渗出了一点儿血,紧接着,她又在手腕上割了第二刀,第三刀……
像是算好了力度一样,手腕上的刀痕足足又七八道,紧挨在一起,泛着红,却没什么出血。
她开了水龙头,将手里的刀子洗干净,重新放回了框框里,将衣袖拉了下去,刚才的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将浴室的灯关上,走出去,躺到床上,睡下了。
而这一幕,正在楼下的祖天养和李格格……并不知道。
那天晚上,大家都在这里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李格格一起来就去做好了早餐,打算去房间里叫陆叮咛,但是推开门,卧室的床上早早就没了人,浴室里也没有,李格格心一紧,赶紧在别的房间找了一遍,还是不见陆叮咛的影子,她着急坏了,赶紧叫了祖天养和宋青鸟他们。
“我刚刚一进去就没看到她,别的房间里也没有。”李格格急得快要哭了。
祖天养冷静的说,“大家赶紧去找找,我开着沿着道去别墅区的外面找找看,叮咛她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吧。”
几个人赶紧分开去找,陆叮咛基本上什么都带,手机也好,钱包也好,都没有带,要是出了事,大家非急死不可。
祖天养开着车沿着别墅区一路找了过去,到了马路上也没看到陆叮咛,他一圈就打在了方向盘上,恨死了自己,“我应该看着她的,应该守在她身边的,叮咛,你不千万不要出事。”
现在,自然也不是该自责的时候,而是尽快找到陆叮咛,他开着车在沿路开始找了起来。
而李格格他们就在大房子的附近找了起来,一无所获。
……
婚期将至,翟岐山和余白浅这几天也十分的忙碌,一边要和婚礼统筹那边对接,一边还要处理两人新房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两人戴着墨镜,十指紧扣的出现在了商场上,十分恩爱的挑选起了家具来。
女人在挑选家具的时候,总是最疯狂的,余白浅也不列外。
她看了好几家,也挑了不少的家具,但是挑选的最多的,就是灯了。
“一个家里面,最重要的就是灯,一盏灯才能点燃家里的激情,这是别人跟我说的,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余白浅微微的笑着,面前玲琅满目的灯具让眼花缭乱。
而翟岐山只是附合着她,什么话也没说。
视线落在那一盏盏的灯具上时,他的思绪又不知不觉的想起了陆叮咛。
他还记得跟陆叮咛挑选家具的时候,她挑选最多的,也是灯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