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遭遇了与我父亲当年的遭遇差不多的情形,就是家里的饭恐怕不够我吃。
好在我从小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一直是苦着过来的。
只需要在平时吃得菜里多放两勺盐,我就可以以多吃两个馒头为代价,将自己喂饱。
母亲每次看到我吃饭的样子,都安慰父亲说:“能吃是福!”
父亲也知道,我家虽然穷,但只有一个孩子,其实在吃穿上比他小时候富裕太多了。
两相努力之下,父亲便接受了我多吃的事实,决定从他和母亲那里多省下一点。
我印象最深的表现就是,父亲连续几年都没有去“换啤酒”。
前文咱们说过,当时为父亲买啤酒,我需要拎着一个玻璃瓶过去,到那才能不需要酒瓶押金便带走一瓶啤酒。
父亲戒掉啤酒的时间太久,久到我再次为他打啤酒时,小卖部已经不要啤酒瓶的押金,更不需要拿啤酒瓶去交换了。
父亲戒了啤酒之后,改为喝散装白酒。
他从车间里拿来一个装机油的塑料桶,前端有个可以旋转的盖子,后面有一个拎手。
据说,这个桶装满了是五升的容量,父亲说一次可以打九斤酒。
父亲把塑料桶仔细刷干净,确认没有机油味道之后,才拿着出去打散酒。
也不知道是父亲计算有误,还是散酒分量不足,父亲每次打完九斤酒,这个桶都不会装满。
后来我长大了一些才知道,父亲是故意这样做,因为酒打太满了不好往外倒。
等我完全长大了以后我才知道,当时的酒就是缺斤短两。
因为,五升五十度的白酒,它就应该是九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