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笑笑,没再说什么。
这种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她相信,说出这句话的人,是真心诚意要保护她,可没有谁能永远守护在谁的身边,她最终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转眼阿凉一行人已在千鹤镇待了有3天,这几天阿凉显得无所事事,四处闲逛,出手又阔绰,显得十分高调。很快,镇子上就都知道,来了一位贵客。
她这番高调的举动,自然是做给秦子儒看的。
月明星稀,阿凉快速行走在人烟稀少的巷子中,两边户门紧闭,只有孤零零的灯笼在随风飘荡,好不容易甩开莫子繁派来的侍卫,阿凉刚喘息了一口气,就听到了前方小石子滚落的声音,她微微露出笑意,直起了身子,淡然道:“来得挺早。”
秦子儒从巷子另一边走出来,微弱的灯光,淡淡照在他的脸上,瘦得可怕,双目龇红,像一头走入绝境的狼。
“没想到你还有主动找我的时候,怎么,又想编织怎样的谎言来欺骗我?”秦子儒冷声说道。
“秦老夫人,并非你的生母,这件事,你应该有所耳闻吧?”阿凉开口道。
“这与你有何干系?”秦子儒哼了一声,阴冷的目光盯着阿凉,仿佛随时都要杀过来。
“如果我告诉你,你的生母元娘没有死呢?”阿凉说道。
“胡说八道,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秦子儒十分生气,拿刀就要劈砍过来,莫浅凉身边再无其他暗卫,正是他下手的好时机,虽然他武功不及她,可是他是不要命的,做不到全身而退,那就同归于尽,反正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他可以留恋的了,秦子儒的余生,只剩下复仇这件事,莫浅凉一日不死,他寝食难安。
阿凉站在原地不动,就那样平静的看着歇斯底里的秦子儒朝她攻击而来,眼见那刀就要刺入她的心脏,秦子儒心里顿时抑制不住的兴奋,所有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浑然不觉旁边有另一个人攻击而来。
陆炎快步飞跃而来,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就将秦子儒定在了原地,他保持着拿刀的姿势,站定在了阿凉的面前,无论他再如何用力,都无法再往前一步。
阿凉十分轻松拿掉他手中的刀,脸色淡然而平静,“现在我们能好好谈一谈了吗?”
“有本事放开我,我们公平一战!”秦子儒气得抓狂,然而不管他如何努力,身体都动弹不得分毫,只能胡乱叫嚣,来发泄心中的苦恼与愤怒。
“我现在完全有能力杀了你,给你两个选择,好好听我说话,或者我直接杀了你。”阿凉可没心思安抚他,眼神里露出精光,十分闲适的站在秦子儒的面前,语气里带了一丝威胁。
没杀到仇人,反而被仇人如此压制,可想而知他心中的懊恼,可眼下也没了别的选择,秦子儒闷闷说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们之间,的确是没什么可说的,但是你和你的亲人之间,应该有不少要说的。”阿凉说道。
“你什么意思?我的亲人,全部死在了你的手下,莫浅凉,你不要玩什么花样。”秦子儒十分愤恨,若不是被点住穴,只怕他又要动手杀过来。
“你的生母元娘,当年并没有难产而死,在生下你之后,就在秦老夫人的帮助下,和你的亲生父亲徐慎一起逃了出去,你并非秦家人,你的父母,也都还活着,所以,你不是一个人,你的亲人,都在等着你回去。”阿凉说着,将当年许慎与元娘的往来书信一一呈到了秦子儒的面前,见他一脸不相信的神情,又继续开口。
“当年秦老夫人一直生不出孩子,是你的父亲徐慎治好的她,也因为这件事,你父亲与秦家的妾室元娘相爱,生下了你。可你也知道,这种关系,是不容于世的,秦老爷更不会放过他,而徐慎当初是秦老夫人引荐进来的,若是他出事,秦老夫人也要受到牵连,徐慎本就对老夫人有恩,索性便来了一招金蝉脱壳,成全了你的父母,制造了一出难产的戏,让大家都以为你的母亲已死,徐慎也借故离开,从此你便成了秦老夫人的孩子。”阿凉将当年事由,一一与秦子儒说清,便将书信所写内容,一一指出重点。
这堆书信里,不仅有徐慎与元娘的信,也有秦老夫人的亲笔信,因为她对徐氏夫妇有恩,两人便一直偷偷保留着她的书信,以作念想。
秦子儒不认得徐慎的笔迹,总该认得秦老夫人的手笔。
终于,秦子儒在见到秦老夫人的亲笔信后,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