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更觉无奈,这孩子的重点怎么老是抓不对呢!
她回房将整理好的线索都揣在怀里,带着陆炎出了门。她之前接受绸缎庄生意的时候,曾经拜访过黔北镇的商家,当时那个绸缎庄有另一个客人拜访,腰上所系的腰牌,就是这种类似的花纹。
当时匆匆一瞥,并未有多大印象,若不是徐慎拿出的那块腰牌,她压根就不会再想起来。所幸,阿凉向来有对图案过目不忘的本领,两相对照,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绸缎庄在黔北镇的南边,靠河岸,是一家大商户,锦绣坊旗下那些绸缎庄,布料进货来源,有一半出自这个大绸缎庄。因为生意往来,与这件绸缎庄的老板还算熟识,因而阿凉前来拜访,没费多少力,就见到了庄主。
若是没有熟人铺路,起码要提前三天预约才行,阿凉这次还算幸运点。
阿凉等在大厅里,没多久,庄主就匆匆赶来,还以为是有生意要谈,所以庄主显得十分热情,毕竟锦绣坊一直是他的大客商。虽然,锦绣坊关门了,可那些绸缎庄还在继续开,而且遍布凤都,而且换了新帝,这背后撑腰的可是皇室,他自然要好好拉拢莫浅凉。
阿凉现在手上没有任何资源,所以面对庄主的示好,以及毫不掩饰的合作愿望,心里微微有些尴尬,但谈判手段还是在的,一番忽悠过来,终于进入了正题。
她从怀里拿出那枚令牌,递给庄主看,“我记得之前,在您的绸缎庄,见过带着这个类型花纹腰牌的人,不知庄主可还有印象?”
庄主拿着令牌,觉得有些熟悉,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他迟疑着说道:“好像见过这个图案,对了,几年前我还与他们有过联系,不过后来他们突然就不见了,我这还压着一批要给他们的货呢!”
阿凉一听觉得有希望,继续追问道:“那你可曾觉得带着这类腰牌,名字里包含‘全’的?”
庄主陷入了长久的回忆,好半天才道:“有些印象,但记不清了。十几年前,我们见过一面,不过后来都是他的下属来与我接洽,没多少接触。不过如果重新见到他,我应该能认出来。他的信息,绸缎庄当初应该有记录,回头我给你找找,有线索我一定会通知莫姑娘的。”
阿凉心里有些失望,可也并未显露出来,既然庄主应承了,碍于她的身份,总会给出一些线索,她总不能强迫人家立马想起来吧?既然有了眉头,她也没必要急于一时,只好起身告辞,并再三叮嘱,若找到消息,一定要及时告知她。
庄主满口答应,笑眯眯送阿凉离开了。
走出绸缎庄,天色还早,阿凉站在江边,天气已是初冬,寒风萧瑟,本来混乱的脑子,因这冷气,一下子冷静下来。阿凉既想快点知道真相,又害怕真相的完全揭露,凉家灭门案,在她心中,始终是一个疙瘩,本以为只要凤云帝死了,一切都会结束,未料到,那竟是另一个开端。
琳琅的死,她也一直未放下,所有的线索,都隐隐约约指向莫子繁,琳琅死亡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没有人能查得出来,而那个真相,若是被她知晓,莫子繁会怎么对待自己?她心里不确定,更不敢去想。
陆炎一直静静站在她的身后,阿凉不动,他也不动,虽然不动她在想什么,但是陆炎想让她知道,他一直会在,有时候陪伴也是一种安慰。
阿凉站在江边,看着日落西斜,天色逐渐变得昏暗,她正欲离开,忽然听得脚步声由远及近,侧身一瞧,果不其然,温祁玉找了过来。
“江边冷,回去吧。”温祁玉十分自然给她披上了斗篷,正要拉住阿凉的手,被陆炎隔开了。
“你在跟踪我们?”陆炎面色不善,十分警惕的问道。
“跟踪谈不上,不过我知道你们在找什么,先跟我回去,我有你想要知道的消息。”温祁玉目不转睛盯着阿凉,一如既往的温柔,“不相信我吗?”
阿凉示意陆炎让开,朝温祁玉靠近一步,回道:“那就走吧。”
陆炎不甘心的后退一步,看温祁玉的样子,充满了敌意。
他知道温祁玉没有恶意,可心里下意识的排斥他,这种感情,说不清道不明,他只是单纯不喜欢温祁玉靠近凉姐姐。
温祁玉细心的帮阿凉整理好衣角,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去,清润的气质,十分吸引人的目光,路边走过的小姑娘,无不以羡慕的眼神看着阿凉,这一对璧人走在路上,的确十分抢眼。
走了一段路,阿凉忍不住问道:“你知道我在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