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枷锁束缚着啊……
是说自己在恐惧这道无形的墙壁吗?感觉是傻瓜犯的错误呢……还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不过,能有人直白地指出自己的不足之处,她又感到很欣慰。
于是她鼓起勇气直视着他:“请问,打破壁垒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白哉有些意外于她的追问。她不像是能在茫茫人海之中脱颖而出的天才,也没有趾高气昂的神态,一直以来,只是默默地应答着他的话语,而没有丝毫忤逆或崇拜的意思。也许就是一个普通到平凡的普通人吧,白哉原本这样想。
可是,此刻她眼中的挣扎和热忱,却在某个层面上触动了他。
“你希望达到什么高度?如果只是做死神,那么努力就足够了。”他说。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她愣住了。
白哉停顿了许久,似乎想从她的目光里捕捉到点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不巧,她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种野兽吞噬猎物一般的热忱不足以给他答案。
“自己的道路,自己去寻找。”
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以后,白哉无意做过多的纠缠,叫下一个同学上来接受指导,她也只好行礼告退。
莫名其妙。
什么叫自己的道路,自己去寻找?听起来深奥得很,其实不就是句废话吗。她皱着眉头想。
不过白哉是第一个对自己抱有信心的人。她受到了刺激,联想起此前诸多不幸,她便时常觉得心灰意冷。老师们也好,同学也好,都认可她的努力,却不对她的未来抱有希望,大概,她过于燃烧时间来磨练实力的办法太过伤元气,不是长久之计,而她的才能却是如此有限,除了加倍死磕以外别无他法。灵力是她越不过的一道坎,越是接近极限,越是害怕往前走,因为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永远地困在墙下,再也无法进步。
白哉却说“力量的壁垒是可以打破的”,“你现在很大程度上是被自己的枷锁束缚着”,这是另一种鼓励的方式。
——他认为我的未来不只是做一个普通的死神那么简单吗?
在她未曾察觉的时刻,她的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紧接着,一种难过得想哭的心情疯狂地腐蚀着她的内心。
——呐,季子小姐。
——我……可以相信他的判断吗?
——相信这位朽木白哉队长对我的期望,相信他也许是善意的谎言的激励。
——相信我,能打开自己的枷锁。
时间流逝得飞快。指导课结束后,乔花费了几个呼吸的功夫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偷偷从人群中离开,跟着白哉告辞的方向追了上去。她还有些与课堂无关的事想对他说,也许这一举动有点唐突,但她没法再忍耐下去了。她必须得到一个答案。
“……请稍微等一等,朽木队长!”
白哉转过身来,并无不悦,却也不见得有多高兴:“何事?”
她真心不擅长应付这种强硬的气场,但该说的话总是要说的,在确保自己的态度不算逾越之后,她才弯下腰去:“上次,承蒙您搭救,非常感谢!”
白哉知道她说的是实战考试那日的意外情况,故轻描淡写地回应道:“不用。”
乔终于问出了心头的困惑:“您的银白风花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