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站在角落里的另一个队员露出了微妙的神情:“什么嘛,区区一介新人,临时被叫来做帮工,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他的同伴连忙抓住他的肩:“快别这么说。离得这么近,万一被听到怎么办?”
“朝田,你就是因为软骨头的性子,才会一辈子做不了席官,装什么清高。”
“阿启!”
“就是这样吧!你难道不这么认为么?明明我们都在四番队勤勤恳恳干了这么多年,她一个功绩平平的新人,只因为伊江村四席看好,就能简单地越过我们当上席官这种事……”出于愤怒的抵触心理,他不小心加大了说话的音量,这下真是全部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去了。
山田花太郎同样听到了这席话,尴尬地僵住了把包系在肩头的手。
糟透了……
“……呃……”
他以为她会生气,会反驳,会据理力争,或者干脆坐视不理。没想到她面无表情地向前踏了一步。
“一月的考核结果未定,到底轮到谁做席官尚未分晓,二位何必妄自菲薄。”
“结果尚未分晓?你以为班长的职位是谁都能坐上的吗?救护班的数量和席位挂钩,你难道不知道?”名叫启的青年气得涨红了脸,“我听说了!你自从在现世和真虚打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握不住刀了不是吗?这样懦弱的人,假使做了席官,又怎么能胜任战场上的救援工作?”
“阿启!别说了!”他的同伴只能干着急。
乔停顿了一会儿,道:“那是卯之花队长所决定的事,并非你我之职。我只是一介新人,若有言行不当之处请你直截了当但说无妨。可既然现在我是救护班的临时班长,便应事事以工作为先,多余的话回尸魂界再商议,先送伤员过穿界门。”
丢下这句话,她也不等他们的反应,便扭头走人了。
山田花太郎愣了许久,才急急忙忙地追上她的脚步。用充满威胁的眼神直勾勾地盯住她的松下启,则愤愤不平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呸!”
“阿启,要是她真做了席官,现在得罪她可是得不偿失。”朝田示意他冷静下来。
“我懂。”
“你明明就不懂嘛……”
“就你多嘴!”
月末的席官授命仪式,在久南乔现世一行的三天后如约而至。
如他们所料地,乔被授予了四番队末席—也就是第二十席的席位,正式成为第十七救护班的班长。
本届四番队的新人里,她是唯一一个当上席官的人。
枪打出头鸟,只是一瞬间,同伴们对她的态度就立刻改变了。对于这莫名其妙的任命,她一直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四番队里的其他人虽然嘴上不说,可能心里也在这样想,长此以往积攒下去都是怨气,势必会影响她的正常活动。
在某次清晨转交给卯之花烈一周以来的医疗药品记录单的时候,她终于决定发问。
“……卯之花队长。不好意思,可以打扰一下么?”
“啊啦,什么事,久南。”
坐在办公室里的卯之花依旧保持着万年不变的笑容。
乔时常看不透她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