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说傻话!倒是志波,明明是你的升官宴,怎么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表情!”
矛头一下子转向了躲在墙角吃团子的海晴,海晴慵懒地抬起眼皮,瞅了修兵一眼,似乎并不太想搭理他。过了一会儿,她咋咋嘴,道:“不管怎么说,这来的客人也太多了吧……他们和我真的有关系吗?”
居酒屋原有的席位都被占满了,还不知从哪搞到了隔壁家的蒲团摆在过道里,使得更多的人能够坐进店里来喝酒,这可不是什么正常现象。
她从来都不记得自己的人缘有这么好。
“哎呀,难得的机会,好好休息一下也未尝不可嘛。”
修兵这么一说,海晴越发懒得搭理他了。不过完全不说话好像有点不礼貌,于是她决定退而求其次。
“对了,你最近都没和我打架了,过几天在十一番队约一场怎么样。”
“剑道吗?”
“什么都行,挑你习惯的。”
“嗯,没问题。确实是好久不曾同你交手了……时间过得真快。自从你从十一番队跑到了十三番队,就总是忙得找不到人。”
“乱七八糟的破事儿多。东仙队长对你的要求也很严格吧。”
修兵像是想要驱赶走一些没必要的困惑一般摇摇头:“话是这么说,但是我真心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不论是战斗的技巧……或是人生的哲学。”
“……人生的哲学?”
海晴不懂他在说什么,修兵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刚想解释两句,就被突然出现的乱菊给强行拖走了。
“我说桧佐木!来弹首吉他曲儿!”
“诶?!我吗?”
乱菊兴致正高,也没那么多顾忌,她总是习惯了用身处于人群之中来保护自己,仿佛本能一般,避免孤独,酒也是其中一种手段。看到这样的乱菊,修兵忍不住感到心酸,却又不想表现得好像自己在同情她一样。
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呢?
为什么会隐藏起转瞬即逝的落寞呢?
他越是这样想,就越发觉得自己的视线无法从她身上转移。
“不是你还能是谁?大家都想听听所谓现世的乐器究竟有多神奇,快点过来嘛!”乱菊将手搭在嘴边,做出一个喇叭的形状。
起哄者早已围成了一个大圈,等待修兵走进人群中央,开始演奏。修兵一见这阵势,顿时感到紧张不已,他学吉他才没多久,连师父都没找到一个,更何况叫他上场的人还是他所憧憬的松本乱菊。
“……乱菊小姐,话说在前头,我弹吉他的技术——”
“行了,少废话,这么不干脆,还是不是男人?!”
乱菊很是豪迈地伸出手去,将他推进包围圈的深处,那把崭新的木吉他所在的地方。
修兵愣了一下,因为那把吉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位少女。
马尾辫,黑发,两根值钱的簪子,这些特征足以说明来者的身份。
“这是居酒屋的女将新买的上等货喔。有句俗话说得好嘛,奏者对待乐器就要像对待自己的女人一样才行,桧佐木前辈想必也知道这个道理,记得攒足了力气、好好……温柔地演奏它。”
她拍拍吉他的音箱,从那里立刻发出清脆的回声,的确是上好的舶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