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这条街，灯火暗淡后，行人也急剧减少，他们回到了正常时间正常地点正常氛围下的静灵廷的夜晚，被黑幕包围的夜晚。

“你不喜欢热闹的地方？”海晴突然问。

“我不喜欢平民的娱乐。”

“哦。”

闲聊未持续多久，前方的转角处飘来轻松诙谐的口哨声，一个穿着花和服外套的大叔迎面走来，海晴和伊集院连忙行礼让道。

“京乐队长！晚上好！”

春水好奇地望着他们：“喔呀，二位是刚从酒席上离开？”

“正是。”

春水眯起眼睛劝道：“哎呀呀，主角怎么能退场得这么早嘛，我也刚从小七绪那儿请了假，打算去喝一杯呢，走啦走啦，回去再玩一会儿……”

难怪刚才没看到人，果然是被副队长拦截下来了。

“抱歉，京乐队长，队里还有公事……”

海晴拒绝得很果断，丝毫不留余地，面对京乐春水其实这是很理智的做法。于是，纵使再想拉人一起喝酒的他也不得不妥协：

“这样啊，那我就不挽留了。浮竹可就拜托你咯，志波君。”

完完全全地把她当做副队长了啊……

“我会尽力的。”

春水哼着小曲又走了几步，想起还有事要说，回头加了句话：

“啊，说起来……”

“嗯？”

“现在在浮竹在教你卍解吗？”

话题一下子变得这么正经，海晴倒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比起她的不相信，伊集院收到的震惊显然大得多。

“卍解？！”他整个人处于傻眼的状态。卍解这种队长级存在才会掌握的技术，怎么会被她提起？他们入队才不足十三年！这个速度碾压了不知多少没有天分的普通队员和一大批有天分却不像这么夸张的席官。

海晴首先回答了春水的疑问：“不，队长最近状态不佳，我没想让他劳累……”

“我懂了，那，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只管过来八番队找我吧。”

春水微笑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海晴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这犹豫被老练的春水迅速记进心中，他扶了扶头上的斗笠，笑意更深，尽管这笑意不管怎么看都别有用意：“怎么了，教可爱的女孩子卍解我可是求之不得呢，还是说你打算放弃再往前一步的机会了？”

“……”

话说到这种地步，她也不好再自讨没趣。静灵廷里资历仅次于总队长和卯之花队长的春水能对她发起训练邀约就是极大的肯定，同时也暗示了下一步静灵廷势力分布的版图。

见她并不太能做出决断的样子，春水也没有勉强，本来这就是义务以外的指导，弄得太政治化反而不好。

“需要给你时间缓冲一下吗？”

海晴很直接地问道：“据我所知，您从来没有教过任何人卍解。”

春水的表情毫无变化，可是一瞬间，他的气场严肃了许多，这份压抑很难察觉，却代表了他最深层次的实力。

“不信任我吗？”

“不，我想知道，为什么您会特意选择我。”海晴丝毫不退缩地弯下腰去。

春水的眼中划过一丝深意。

伊集院在望见他目光的一瞬，内心产生了某种惊悚。他不知道将其称为惊悚是否合理，但那感觉……就像小时候被父亲逼着拿刀砍向自己饲养的小狗一样。

“你是浮竹捧在手心里的三席嘛，出于同僚情谊稍微搭把手也不会带来什么不妥。再者，关于你斩魄刀的能力，我也略有耳闻……如果不想被涅队长拿去做研究的话，我与你的相性应该是最好的，你说对吗，志波君。”

海晴听罢，叹了口气。

“看来没有拒绝的余地了呐。”